村長走後,天已經全然黑了下來,清冷的月光透過神殿的窗戶照在餘燼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長。
“動手吧!”
餘燼眼睛一睜,拿起朱砂和玉蝶在神殿內到處遊蕩著,每走到一處,他便扒開一塊石頭,將一些朱砂倒進坑裏,再將石頭填回去,隨著月色移動,他手裏的朱砂眼看已經快用完,而他的額頭上已經是滿頭大汗。
“呼~沒有妖力,連布製一個如此簡單的法陣竟也如此耗費困難!”
將最後一點朱砂倒進坑裏,餘燼抬起頭一個踉蹌,隻覺眼冒金星,差點兒跌倒在地。
“一鼓作氣!”
看了看手裏的玉蝶,餘燼深吸一口氣,咬破了右手中指在玉蝶上點點畫畫,片刻後那通透如冰髓一般的玉蝶上,已經畫滿了詭異的咒文。
而餘燼已經是臉色慘白,原本滿溢著靈氣的眼睛裏也是一片疲憊之色。
“藏風納氣,萬法歸宗!”
餘燼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鮮血點在玉蝶之上。
隻聽“嗡!”的一聲,那玉碟竟然憑空飛了起來,它渾身散發著血光,而後伴隨著一陣陰冷之氣一閃而逝,就這麼憑空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隨著玉碟消失,整個神殿似化作了一個天然結界,所有的氣息內蘊不泄,若是閉上眼睛站在神殿門口,整個神殿就好似消失了一般。不過為了不引起懷疑,餘燼特意在陣心處露出一點空隙,將神殿的氣息引入外部,如此一來,便隻能察覺到神聖之氣。
“嗬!成功了......”
餘燼虛弱的一笑,而後仰麵倒下,昏死了過去。
啞婆躲在神像之後,滿眼驚恐的看著餘燼,直到他倒下許久,才從神像後一點點挪了出來。
“啊呀......”
她試探的喊了一聲,見餘燼沒有反應,猶豫著上前將其扶進了房間內。
此時,石像的眼睛忽然冒起兩點金光,似露出困惑之色,閃爍了幾下之後,便漸漸隱去了。
餘燼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晚上他才蘇醒了過來。
“嘶~”
感受著腦子裏那撕裂般的疼痛,餘燼倒抽了一口涼氣。
“沒想到,以妖魂布製法陣代價竟然如此之大!”
餘燼苦笑,內視一番之後滿臉的無奈。丹田之內,力量之火彷如凝固了一般,海量的靈氣和願力圍繞在它的周圍,井水不犯河水,涇渭分明。
“看來短期內是無法凝聚妖力了!”
失望的搖頭,餘燼盤膝坐在床上,從懷裏掏出那張寫滿了願望的清單,餘燼的眼睛裏泛著氤氳白光,眼神頓時變得空洞了起來,在他的瞳孔深處,似出現了一個時間漩渦,無盡未來浮現於他的眼前。
不消片刻,餘燼氣喘鬱鬱的結束了這種狀態,而此時,他手上的紙條上已經寫滿了結果。
“還好,這些人的未來和那些行者並不沾邊,預言起來倒也頗為順利!”
將紙條放好之後,餘燼再次虛脫的躺在了床上。
次日,村長一大早便在神殿裏恭候了,他的身上還沾著露水,黑白相見的頭發粘成了一坨。
“村長大人倒也急切!”
餘燼來到前殿,侃笑道。
“神子大人說笑了,老朽隻是依照神子大人之言而行罷了,不知......”
村長滿臉期待的看向餘燼。
“嗯,已經預測完畢,可是廢了我不少心力。”
餘燼將那張紙條掏出來,遞給了村長。
村長接過之後細細查看,發現並無遺漏之後,這才滿心歡喜的揣進了懷裏。
“不過這些預言當真準確嗎?”
歡喜過後,村長又忐忑了起來,畢竟他可是收了人家不少好處的,若是預言結果不準,後果可以想象。
“放心吧,荒神作證。”
餘燼不滿的瞪了他一眼。
“神子恕罪,老朽不敢又懷疑之心,隻是代他們問問而已。”
村長尷尬的一笑,而後將責任推在了別人身上。
餘燼又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也不再深究,他而今還要靠村長獲取一些資源,暫時還不是和他翻臉的時候。
“呃,對了神子大人,昨日老朽回家翻遍家底,終於找出了數棵靈藥。”
村長小心翼翼的從懷裏取出一個布包,當著餘燼的麵一層層打開,每打開一層,他的嘴角就抽搐一下,一副心在滴血的模樣。
餘燼倒是頗有些期待了起來,昨日餘燼之所以那麼說,無非是死馬當做活馬醫,根本不抱希望這個村子裏能找出什麼靈物,而且即便是有,以村長這貪得無厭的貔貅性格,也斷不會舍得拿出來。
但是餘燼顯然沒想到一點,越是貪婪的人就越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