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勢力,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沒了。
“那神諭呢?不是說周山派有件寶物可以看見天下事嗎?有那樣的高手,有那樣的寶物,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餘燼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這不可能,除非神靈出手,要不然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諸葛青眼前一亮,大為讚賞的看著他。
“若非閆師兄下手早,我真想將你收入我智閣。聽聞如此震撼的消息,你竟然還能保持冷靜,並且做出準確的分析,足見你的心智遠非常人可比!”
看著諸葛青的神情,餘燼心知,這個人定然又將一切都看透了。
不由得抱拳道:“還請師叔指教。”
諸葛青搖了搖羽扇,轉過身,仰著頭看向窗外的夜色。
“浮雲蔽空,紫薇暗淡,破軍星卻異常明亮,按照古籍所說,這是災禍之兆。”
說到這裏,諸葛青停了下來,餘燼也不插嘴,他知道,諸葛青的話才剛剛開始。
“其實,在很早之前,我已經看到了災禍之兆,不過我什麼也不能做,因為對於世間的災禍,對於我們周山派或許隻是命運的轉折罷了。”
“你覺得荒州如何?”
諸葛青忽然回過頭了,雙眼似乎綻放著星光,衝著餘燼問道。
餘燼深思熟慮,認真的說道:“一團亂麻,深不可測!”
諸葛青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其實荒州一點兒也不亂,甚至可以稱得上清可見底,簡單至極。”
餘燼苦笑,或許對於諸葛青這樣的大智者,的確如此吧。
“荒州藏有大秘密,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這個秘密而展開的,包括你,包括周山派,以及那些被無辜牽連進來的人。”
關於這一點,餘燼自然知道,甚至於那個秘密很有可能就在他的身上,不過這種事情他也不可能說出來。倒不是不信任諸葛青,而是不想為他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片刻,餘燼忽又覺察到不對。
“難道山河派不在乎那個秘密嗎?”
餘燼有些好奇。
諸葛青搖頭笑道:“對於山河派而言,再大的秘密也不過如此,山河派的實力遠比荒州上的任何勢力都要強得多,也遠比你看見的要強得多,但為何周山派卻鮮少在外行走,不沾染事端,也不牽涉江湖,隻有這無限山河固守之?”
“因為我們自有我們的使命,而塵世間的所謂秘密,所謂愛恨情仇,在那份使命麵前,都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諸葛青目光灼灼的看著餘燼,餘燼低下頭若有所悟。
“好了,說會周山派。周山派的滅亡的確如你所說,這其實是一個陰謀,一個引蛇出洞,渾水摸魚的陰謀。”
聽到這裏,餘燼眼中閃過冷色,冷笑道:“看來我就是那條蛇,那隻魚吧?”
諸葛青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他們自知無法對付山河派,上次的行動失敗之後,又怕山河派報複,故而幹脆來了個破釜沉舟,金蟬脫殼。他們故意放出去消息,稱山河派得到了寶藏具體的線索,而且周山派三大頂尖高手之一的神庸深受重傷,生死不料,引誘荒州上的高手攻打周山派。在寶藏的誘惑之下,這個陽謀自然很容易達成,山河派被滅,而他們自己卻早已經隱姓埋名,化入這片泥沼之中。”
“哼!自作孽不可活,白白葬送了大好基業。”
餘燼冷笑。
諸葛青麵色一肅,沉聲道:“不錯。但是與此同時,麻煩也來了。”
“什麼麻煩?”
餘燼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神諭那個老家夥必然是沒有死的,但他為了讓世人相信他已經死了,特意將周山派的寶物周山鏡留了下來,周山鏡留存著你從大荒村離開的畫麵,以及大荒村的神子接受村民朝貢的畫麵。”
諸葛青看向了餘燼。
“也就是說,他擺明了是在指向你就是寶藏的關鍵。”
餘燼並不意外自己神子的身份會被諸葛青知道,恐怕不止諸葛青,方道恒,以及師傅閆衝,這些人恐怕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那個老東西竟然不惜做到了這一步,想來他也應該留下了我在周山派的線索吧!”
餘燼的聲音十分冰冷。
神諭的所作所為,讓他不由得回想起了一些他不願意回想的事情,以及一些早已死去的人。
“不錯。或許要不了多久,無限山河就會宵小橫行,成為另一片修羅戰場。”
諸葛青淡淡的看著餘燼。
餘燼看了一眼他,心頭忽然莫名有些失落。
“師叔放心,我自己招惹的禍患,我自會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