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
在無限山河的外圍,一片連亙數千裏的無垠山脈之中。
天色陰彌,陰風陣陣,樹影搖曳,如無數飄搖的亡魂。
“逃吧!連李連巴大人都被打敗了,若是他們去而複返,我們都得死在這裏!”
一片山坡上,為了保險,行者們將周圍的樹木全都伐空了,並且以靈力將地麵亞平,弄出了一片無法藏身的空曠地帶。
一大群衣著五花八門的行者聚集在一起,臉上盡都是驚恐和不安。
這些人是第一批來到這裏的行者,他們的目的不言而喻。
原本氣勢高漲,趾高氣昂的他們,卻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變成了這副模樣。
“不行,我要逃,繼續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那兩個人......那是惡魔!”
在持續了半個月的不安侵蝕之下,終於有人意誌崩潰了,癲狂般的就要往外衝。
“冷靜!那兩個人放下話來,讓我們不得離開,若是你現在跑出去,更是死路一條!”
有與那人關係較好的行者攔住了他,用靈力安撫著他的神誌。
那人的眼神逐漸迷茫起來,但僅僅片刻,便又被恐懼所侵蝕。
“不!不!他們與李連巴大人大戰,就算沒有受傷也必然消耗甚大,現在跑才是最好的時機!走,跟我一起逃!”
那人反手拉住了自己的好友,他的實力明明比他低,但此刻卻不知哪裏爆發的力量,竟然讓他的好友掙脫不得。
其餘人聽見他的話,也開始意動起來,雖然明知他此刻神誌已經不清,但他所說卻也並非全然不可能。
大部分的人都開始不安分起來,眼神不斷在空地的邊緣遊離,眼神裏恐懼與決絕不斷的交戰著。
在空地的中央,被眾星拱月般矗立著一定簡易的帳篷,那帳篷被強大的結界籠罩著,沒有人知道裏麵的情況。
在帳篷裏的,正是被打敗的李連巴,如今生死不明。
“休得胡言亂語,李連巴大人怎麼可能被擊敗,那次的戰鬥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即便李連巴大人受了傷,也定然是有原因的,你們若繼續擾亂軍心,等李連巴大人醒來,第一個就饒不了你!”
眼見大多數都蠢蠢欲動,有李連巴的忠實擁護者,麵色鐵青的大喝道。
聞言,這些人好不容易建立的決心又開始動搖起來,眼神漸漸彙聚到帳篷處。
見眾人的情緒漸漸安穩下來,那人長舒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前路為何,隻能將一切希望寄托在李連巴的身上。
“李連巴大人,您可一定要安然無恙才是,否則的話,這好不容聚來的高手怕怕是要作鳥獸散了!”
那人心中期盼著。
帳篷裏,穿著一身竹青色長衫的李連巴正盤膝坐著。
他的氣息漸漸平穩下來,但臉色仍舊蒼白如紙,嘴邊甚至依舊能見到隱約的血跡。
李連巴本是荒州成名已久的老牌大行者。
實力高強,曆來清高,獨立江湖之外,鮮與人有甚恩怨。
對於這樣的一位隱世高手,即便是曾經的周山派也不怨輕易招惹。
但這樣的一號人物,卻在老來被貪欲所動,離開了自己的隱居地,糾結一眾追隨著來到這片大山之中。
他本以為此事定然十拿九穩,手到擒來,卻不曾想是一腳踏入了惡魔的狩獵場。
那兩個年輕人,分明不過雙十年華,竟然有著如此手段。
連他這般的老牌高手竟也著了道。
實際上,李連巴早就醒來了,外麵的情形他也清楚。
但實在非他不願出去穩定軍心,而是他自己也對此行的吉凶有了揣測。
李連巴身負此等修為卻甘願隱居世外,心性修為上遠非尋常江湖人可及,他對世間緣法自然有著不一樣的理解。
“若非大世,這樣的妖孽之才蓋不應該出世,莫非這天下要生什麼變故了?”
一邊恢複傷勢,李連巴心裏也在不斷的計算著。
半個月前,他們來到這片山林,便有人不斷的死於非命。
不得已,李連巴將眾人圍在一起,以守待攻穩步推進。
然而數日前,那兩人竟然舍棄了暗中偷襲正麵襲來。
那個渾身籠罩著青光的年輕人,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一揮手他便被拉進了一個虛無的空間。
那個人的氣息明明並沒有突破大行者,但他的攻擊竟然能夠影響到李連巴的領域。
而另外一個渾身籠罩著火焰的人,看身形應該是個女子,那女子的招式雖然顯得稚嫩,但在那渾身籠罩青光的年輕人的幫助下,她的攻擊竟然連自己都無法防備,
也正因如此,他才著了道,被打成重傷。
這一次的戰鬥雖然有著他大意的成分在其中,但這兩人的天資簡直驚世駭俗,正常的勢力絕對不可能培養出這樣的弟子,哪怕是周山派也絕不可能。
“難道說,這山河派與聖山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