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之後,讓楊小強帶著,探查那個地下賭場外圍環境。傍晚,他帶了兩個人,裝成賭徒,和張嘎兒的朋友一起,光明正大地去了賭場。
杜仲德就不會賭,第一把開始便是輸,那邊莊稼看他打扮像個闊佬,唯恐把他嚇得縮回去,便故意放水,杜仲德果然連戰連贏,沒多會兒身邊便擺了上百兩的銀子。
張嘎兒當然很清楚這樣的伎倆,當年自己就是這樣被人哄著上了癮的,他小心提示了兩句,杜仲德笑了笑:“我想過把癮,你和你的朋友先退場吧。”
張嘎兒乖乖走了。
接下來,杜仲德就開始輸,贏來的很快就出去了,到了半夜,賭場上的客人隻剩下兩桌,他和幾個隨從一桌,已經輸了上千兩銀子。
另一桌,那人連衣服都脫了,估計也是輸紅了眼,才不肯離開的。
“小穀,到客棧再給爺取二百兩銀子。”杜仲德直著嗓子大喊。
小穀苦著臉:“爺,咱回吧,賭場都要打烊了。”
“敢不聽話,我把你押這裏。”
小穀無奈,隻好苦著臉走了。
賭場的大門已經掩上大半,顯然準備打烊,若不是這兩桌人出手豪闊,是要被請出去的。
小穀出去,大概兩刻鍾回來,肩頭的褡褳看起來沉甸甸鼓囊囊的。
小穀的身後,還跟了幾個漢子:“我們想把爺帶回去,請通融一下。”
賭場守門的不肯答應,這幾個漢子比他們護場子的人看著都壯實,萬一輸急了,想把銀子搶回去呢?
小穀好話說盡,守門的也不答應,他生氣了,伸手就給了守門人一巴掌。
賭場守門的都是城裏麵的地皮混混,平日裏打架也是一把好手的,有的人還練過武藝。
聽見門口傳來打架的呼喝聲,杜仲德身後的隨從忽然湧上去想搶回輸掉的銀子,裏麵也打起來。
賭場裏麵打架是家常便飯,輸紅眼的想搶回銀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人,賭場護場子的打手、賬房、管事都沒有多想。
所有的打手一擁而上,手裏惦著齊眉棍,棍子的一頭,鑲著鐵箍,若是遇到反抗劇烈的人,就用鐵箍砸人,這個賭場開起來不到半年,已經有好幾個人莫名失蹤。
此刻,打手們一致把鐵箍那頭舉了起來,他們也看出來,挑事的人很能打。
見對方下狠手,杜仲德冷靜下令,他的人立刻亮出武器,人手一把鋒利的短劍,木棍一下子便不堪使用,三下兩下便被削為數段。
接著,一個個打手被無情的短劍刺中,倒在地上,刺鼻的血腥味兒立刻便彌漫開來,灰暗的燈光下,暗沉的血流交彙在一起,四處流淌。
“死人了,打死人了——”賭場的賬房嚇得岔了音,跑到賭廳後麵的管事的房裏報信。
管事也是剛從賭廳跑回來的,此刻已經麵無人色,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是誰這樣大膽,敢挑瑞爺的場子?”
管事哆嗦著道:“一桌外地的,還有一桌咱們本地的。”
管事眼睛眨巴了幾下,給賬房先生說道:“你在這裏看著,我去給瑞爺報告一聲,肯定是咱們這裏人從外地請的打手。”
“我剛才已經派人給瑞爺報告了,按理,瑞爺派的人也該到了。”
“我親自去!”管事說著,便疾步出去,到了後院,進了一間屋子,從那間屋子穿過,到了隔壁院子,趴在後院的小門上聽了會兒,見外麵沒有任何聲音,這才悄無聲息地開了門,躡手躡腳地走了。
杜仲德在外麵留的人,誰也沒想到賭場隔壁這個小院子,也是他們的產物,賭場管事就這樣溜出來,急急跑到主子的住所,瑞老爺子的侄孫家門口,照著暗號敲了西邊小側門幾下,很快裏麵就有人應聲。
瑞成奎是瑞老太爺的外室子,對外是不敢說自己親爹是誰的,這也是瑞家的一個保護措施,不管是瑞虎山的官兒被罷了,還是他這麼出事情,瑞家都能保住一脈。瑞老太爺若不是心智過人,也不會以一個小吏,創下這樣大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