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妃的心裏一時柔腸寸斷、痛不可抑,她怎麼這麼命背啊,丈夫不納妾便罷,一下就是兩個,還都是這樣的奸猾難纏,讓她難以對付。
她本以為好歹丈夫的心還在自己身邊,卻沒想到,居然也是自己一廂情願,她緊緊捏著拳頭,指甲掐進肉裏,疼痛讓她勉強保持冷靜,還不至於失態,歇斯底裏地鬧起來。
攝政王在一邊也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六個月?”
“是的,方側妃都承認了。”
“王爺,咱們過去看看吧,方側妃還真是年輕啊,怎麼膽子這樣大呢?哎喲我這心,跳得砰砰的,怎麼這麼讓人操心啊。”
攝政王沉默地抬腿往外走,臉上看不出情緒來。
他從少年開始,便顛沛流離,命運多桀,早就練就喜怒不形於色,攝政王妃無法揣測,隻好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她想,王爺應該是憤怒的。
方側妃還在議事廳,有婆子剛剛回過事兒,屋子裏隻有兩個貼身丫鬟伺候,她在燭光下查看賬簿,聽到傳報說王爺和王妃一起來了,她急忙站起來,往門口迎接。
攝政王夫婦已經進來了。
“王爺,王妃,妾身有禮了。”方側妃也是有誥命的,不用自稱奴婢。
“方側妃你好大的膽子,懷孕了這樣大的事兒,竟然還敢瞞著王爺和我,真真讓人操心死了。”攝政王妃語氣雖然親昵,但所說的話語,卻是充滿憤怒的。
方側妃噗通就跪了下來,被攝政王一把拉了起來:“地上連個墊子也沒有,你要是有個好歹,算誰的?坐下說話。”
攝政王妃閉上眼睛,眼前這一幕,實在太刺眼了。
方側妃自己取了個墊子,跪在攝政王的麵前,但她的肚子挺著,沒法彎下腰,看著不是賠罪,反而有一份桀驁不馴的倔強:“王爺可容妾身說兩句不?妾身知道自己錯了,還錯大發了,可是妾身也是有難處的。”
“你有什麼難處?”攝政王這一句,還是有些責難的語氣,攝政王妃輕輕籲口氣,心口不那麼憋悶。
“王爺!”方榴花還真本事,硬是磕下頭去。
攝政王又忍不住伸雙臂把她攙扶起來:“莫要胡鬧,坐下說話!”
攝政王妃簡直都要暴走了。
方側妃不得不站了起來:“王爺,妾身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我月信本來就不準。我又沒有孕吐,隻是稍稍嗜睡,很不容易感覺到。可等我發現的時候,李妹妹已經吐得天昏地暗的,王妃也病了,太子身子也不好,王爺外憂內困,我,我實在沒法推卸責任。”
攝政王一向認為方榴花的性子耿直,幹練利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是那種愛彎彎繞的人,她這話也說得嘎嘣脆,又十分合情合理,讓人無法辯駁。
反正攝政王妃是一句話也沒法說。
攝政王大為感動,當著老婆的麵,他不可能做出更過分的舉動,但語氣卻明顯地帶著幾分憐惜:“榴花,不管怎樣,你也得讓我知道啊,若是有個萬一,你讓我如何承受?”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