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妃一時失態,忍不住張嘴嚎啕大哭,聲音還沒發出來,身邊的莫媽和蔣媽就急忙過來,一個敲背,一個低聲安慰:“王妃,這可是王爺的一片心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王妃——”
攝政王妃一個激靈,清醒過了,她用帕子抹去眼淚,委屈地道:“王爺,這對玠兒太不公平了。”
“是的,幸好他還小,不知道太子對他到底意味著什麼,若是今後不再有人提起,他應該不知道這個痛苦的。”
攝政王妃咬了咬牙:“王爺,皇上以前,隻肯在咱們府中立太子,可眼下——”
還有一個趙弘璋呢,不管他聰明與否,總是個健康的孩子,是不是有希望呢?攝政王妃眼巴巴看著丈夫。
攝政王扭過頭去:“皇上的心思,如何能隨便揣測?他能做到這一步,讓我先把你送走,已經很不錯了。”
攝政王妃頓時心如死灰,連坐著的力氣都沒了,但她還是聲音顫抖地問了出來:“是益王府的趙弘昆麼?”
“……”攝政王緊閉著嘴巴,抱起兒子往外走,嘴裏還咕噥著,“玠兒別怕,父王陪你睡覺,你喜歡嗎?”
王妃在背後狠狠瞪著他,眼光如劍,攝政王都有芒刺在背的感覺,但他沒有回頭,也沒有猶豫,就那樣走了。
趙弘玠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父親的話,高興地應了一聲,第二天早晨醒來,他還當那是昨晚的夢,沒想到一睜眼,看到爹爹和他並排而臥,高興地聲音都變了:“父王,你真的和我睡一起?”
他遲疑了一下:“父王今天不上朝嗎?”
“嗯,父王今天陪你去莊子上玩,好不好?”
“好!”不犯病的時候,趙弘玠也比以前,多了些怯生生的神情,他眼睛又大又黑,模樣十分惹人憐愛,攝政王雙手抱著兒子,心頭刀絞一般難過,弘玠卻不明白父王的心思,興奮地思索到莊子裏玩些什麼:“父王,上次你說帶我騎馬的。”
“嗯,嗯,那我們就騎馬,父王帶你騎馬兜風。”
下人端水過來,服侍著爺倆穿衣洗漱,攝政王牽著兒子的手來到宴息室,他每天忙於朝政,很少陪妻子兒子一起吃早餐。
趙弘璋看到父親,眼睛驚訝地瞪圓了,結結巴巴地叫了一句:“父王!”然後才趕緊行禮,“早安!”
“璋兒安!”
攝政王妃整個吃飯時間,異常沉默,撤下殘羹,她讓奶娘帶兩個兒子出去玩耍,這才祈求丈夫:“我們不去莊子上不行嗎?孩子還小,莊子上太冷清了,玠兒說不定會害怕,璋兒的功課怎麼辦?不念書了?”
皇室子弟都在宗學讀書的。
“我有給他請了先生,還有武師,琛兒這個年紀,已經能夠紮兩刻鍾的馬步了。”
琛兒,琛兒,一個從小沒人管教的野孩子,他拿什麼和我的璋兒比!攝政王妃心裏很恨,臉上卻不敢帶出分毫,隻委屈地爭取道:“王爺日理萬機,我們若是去了莊子,見一麵可就難了,璋兒和玠兒都還小,不宜和王爺分開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