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昆還沉浸在有朝一日,他也有權有勢,跟戚伯雄一樣,成為鎮守一方的封疆大吏的美夢中,益王夫婦的話根本就聽不進去。
想起明遠公的兒子,京城第一紈絝慕容博,居然敢砸自己的場子,他就心中難平,回到家裏,父親還把他罵了一頓,憑什麼呀?自己可是皇家貴胄。
可是,老爹說了一句話,就讓趙弘昆垮下了臉兒:“你覺得皇上會不會偏袒你?”
皇上有多依仗明遠公,京城裏別說有眼睛的都知道,就是瞎子也知道,他雖然還和皇帝是堂兄弟,可是,估計皇帝也不會為了自己,讓明遠公心情不爽。
趙弘昆看看一輩子都縮頭縮腦的祖父,窩窩囊囊的父親,越想越憋氣,你們不行,我自己奮鬥。
他根本就不知道奮鬥有多難,這也是紈絝子弟的一個共性。
“祖母,祖母,我就想不通了,別人家的長輩,哪個不是想方設法,盡力提攜子女後輩,你們倒好,我好容易求來一個好差事,你倆卻左欄右擋,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昆兒,西南就是一個大泥潭,咱家的勢力又沒在那邊,祖母這是擔心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會小心的。”
益王妃哭起來:“昆兒——”
趙弘昆特別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聖旨到——”
“請益王、王妃和趙弘昆接旨——”
聽到外麵的傳報,益王妃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一旦下了聖旨,就是勸孫子改了主意,也來不及了。
皇上對趙弘昆還真照顧,特許他帶四十私兵,沿途還有護兵想送。
“萬歲說了,這二百護兵,由衛國公從西山大營裏挑選,務必保證布政使安全抵達。”宣旨的太監念完聖旨,還解釋了一句。
益王和益王妃對視了一眼,略微鬆了口氣,從安全的角度來說,這樣是最好的。
這天晚上,明遠公把小兒子叫到身邊:“皇上有意讓你去駐守南海的水軍中曆練,南海很遠,父親這輩子也沒去過,聽說那裏天天吃大米,博兒,你會不會覺得辛苦?”
慕容博搖搖頭:“這是父親為孩兒爭取的嗎?父親知道孩兒不想荒唐下去嗎?”
“父親天天盼著博兒不要荒唐下去,可這一次,卻是皇上的意思,博兒,你做了什麼,皇上似乎對你還挺欣賞的。”
“父親,那天,我和戚洪雷在一起胡鬧,趙弘昆來了,他還想和我爭風頭,我就打了。”
明遠公大驚:“因為這個,皇上就瞧中你了?”
“父親,這兩年,孩兒也好好打聽了一下朝庭的事兒,看了不少的書,也分析了好些邸報,覺得西南是皇上的一塊心病,他肯定希望另有一股勢力進入那裏,撼動一下戚伯雄和襄國公,原本我想去,後來覺得那樣太明顯,就想讓趙弘昆去,打架的時候,孩兒就使了激將法,趙弘昆果然自己跑到皇上那裏,鬧著要去西南了。”
“啊?哦,好好好,父親真的老了,還沒想到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