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勤伯雖然不中用了,忠勤伯夫人卻還能當家理事,何況家裏還有戚為雄這樣一個有勇有謀的精英人士,益王實在顧不得那麼多,這一回,是堅決在家裝起病來。
鼎新帝見目的已經達到,便也不再逼他,卻左一趟右一趟地送醫送藥,給人一種益王聖眷很隆裕的景象。
忠勤伯夫人越發氣難平,把小兒子叫到上房:“老七你還一直說皇上好話,就益王那樣一個大壞蛋,又蠢又貪,皇上還護著呢,你爹為朝廷出了多大的力,病了也沒有那樣的。”
忠勤伯到底給朝廷出了多大的力,戚為雄心裏明鏡一般,他苦笑了一下:“母親,益王是皇上叔祖啊,輩分比皇上高兩輩兒呢,皇上以孝治國,怎麼能不對叔祖多加照顧?”
“益王害了你爹,還把你三個也害了,平白折掉你一個臂膀,老七,你就不恨他嗎?”
“恨!”
戚為雄這個字是咬著牙說的,忠勤伯夫人聽了,心裏好受些:“老七,你不能白白饒了這個壞蛋。”
戚為雄卻搖搖頭:“母親,我們不能和益王起衝突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咱家的勢力,威脅的不是益王這樣的人。”
“老七!你也太謹慎了,不管怎麼說,總不能受了欺負,就這樣打落牙齒和血吞,不然,咱家的人出門去,誰還肯當一回事兒?”
“母親,你怎麼就不明白?咱家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真想對付我們的,不是益王這樣的蠢材,以益王的能耐,能布置那樣深的局嗎?母親,到底誰在對付我們,你怎麼就不想一想?”
忠勤伯夫人用手指指東邊:“?”
戚為雄重重點點頭。
“不會的,你哥把西南經營地鐵桶一般,襄國公都敗下陣來了。”
“母親,最容易出事的,就是快要取勝的時候,所以呀,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拖了大哥後腿,襄國公真正撤出來,才算完呢。”
忠勤伯夫人眨眨眼:“是嗎?”
“母親,父親一生何其謹慎,這幾年身體不好,脾氣才大了,忍不得,你怎麼也忍不下去了呢?”
忠勤伯夫人嘟囔了一句:“你三哥其實也是個好孩子呢,母親這心裏就是氣兒不順。”
“好了,母親,三哥是小事,大哥那裏才重要,我們萬萬不能有絲毫的麻痹大意,你這樣想: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事情就過去了。”
戚為雄去了兵部報到,每天開始上朝,就算兵部是忠勤伯的大本營,但尚書卻是忠勤伯的對頭,戚為雄的日子過得並不順利,就算這樣,他每天回來,都要陪著母親說會兒話,盡量讓她心平氣和,不要和益王作對。
鼎新帝在上書房後麵的密室裏,聽取了衛國公的報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這麼說,戚伯雄不足道哉,這個戚為雄才是大麻煩。”
“此子十分愛民,能力又強,可惜生在戚家。“衛國公十分遺憾。
“如何既能除掉戚伯雄,戚為雄又能為朕所用?”
衛國公搖頭:“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