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雷厲風行,處理了三個江南的官員,江南那邊上彈劾折子的一下子多起來,她卻都壓下不管了。
方以涵很是不忿,蘇順卻覺得皇後此舉很明智。
益王在家養了幾天,見皇後再也不見動靜,拍著腦門:“哎喲,我真糊塗,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怎麼把這茬忘了,白白讓那個女人當靶子打了。”
李誌道有些焦躁地請示:“王爺,皇後對江南再也沒動作,那些人就肯定不會鬧騰了呀,沒想到她還挺聰明。”
益王撇嘴:“她這哪是聰明?皇帝都拿江南的豪紳沒辦法,本王料定她也是不敢捅這馬蜂窩。”
“可是王爺,現在怎麼辦呢?”
“嗯,想按兵不動、休養生息?哼,做夢!她不動,我們不會動嗎?”
李誌道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王爺高見,高見!”
“李先生可有辦法了?”
“是,是,王爺,派人在江南傳言,說皇後想要動他們呀,反正能讓那邊亂起來就行了。”
“好,就這麼辦。”
皇帝帶人往北疆去,一路風餐露宿、風塵仆仆,走了十多天,還在路上。
燕然和益王分別派人下江南,從京城出發,一天陸路到了運河,下麵的路程可就舒服了,順風順水,日夜兼程,七八天就到了。
這一回李誌道親自出馬,到江南先見了益王妃的大侄子午家的掌門午振林。
“李先生風塵仆仆,所為何來?”
“皇後想對江南的縉紳下手了,我是來送信的。”
“我已經知道了,哼,她做夢。”
李誌道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你已經知道了?”難道是這七八天,自己在船上,錯過了什麼?不會呀,就算是太子發旨,也得坐船,沒這麼快呀。
午振林沒有看李誌道,自顧自地說道:“皇後竟然要開個錢莊,沒想到她竟然比誰都貪財。”
“皇後貪財?”
午振林諷刺地一笑:“以前皇上在京城坐鎮,皇後和她娘家人都裝得非常清高,這不皇帝前腳走,她的本來麵目立刻就暴露出來了。”
“她,她真的開錢莊?”
“我騙你做什麼?店麵都買了,正在裝修,招牌就在老魏家木匠鋪做的,居然還敢叫皇家錢莊,哎喲我呸,她杜家能算皇家嗎?”
李誌道眼睛眨得飛快,這是什麼情況?若是皇後的弟弟來開錢莊,說她拿江南的縉紳動刀,有人信嗎?
午振林不知道李誌道的心思,在一邊咬牙切齒:“皇後每年拿著朝廷的供奉,二十萬兩銀子,卻還跑來和我們爭利,她,她怎麼就這麼貪呀。”
李誌道眼睛一眨,立刻順著午振林的話說道:“是啊,舅老爺,若是讓她的錢莊開成了,江南的格局恐怕都得動一動了。”
午振林站起來,在屋裏繞著圈子:“誰說不是呢?以前誰家有個難事,第一想到的就是求我,今後,恐怕都會去找杜家那小子了。”
“難怪皇後第一天就狠狠駁了我們王爺的折子,原來目的是這個。”李誌道有些糊塗,都說帝後伉儷情深,皇後應該是想幫著皇帝打壓江南的豪族大戶,怎麼卻忽然來了這樣一手?和豪族大戶爭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