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金聖國與大清國簽了和平協議後,兩國休戰,戰事消停,天下動蕩的局勢有所趨停。

金聖國的弊端顯露,百姓在長期戰亂和統治階層的壓迫下,民生凋零,百業蕭條,老皇帝混用無能。

朝堂動蕩下,前朝餘孽,竟不知何時長成參天大樹,盤踞在朝堂紮根,前朝太子手段之淩厲,短短幾年,便將朝堂上的勢力幾番瓦解,登上皇位。

新帝登基這兩年,以雷厲風行的手段,橫掃了與之抗衡的勢力,重新建立了自己的政治與勢力。

血染朝堂後,反抗僥幸之臣,皆歇了心思,老實了下來。

新帝雖是前朝後代,也算得上正統,擁護之人不少,加之新帝風行雷厲的手段,使京都上下染了好一陣子的血氣。

因傳新帝的嗜血成性,隱有暴政之勢,百姓惶惶不安。

百姓們都怕走了豺狼又來虎豹,整日心驚肉跳,惴惴不安,就這般又過了兩年。

新帝穩定了朝堂,朝政也一帆風順,羽林軍無論白天夜晚都在城中巡視,宵小之徒不敢作亂,百姓們逐漸過上安穩的日子,那顆飄忽的心,這才一點一點落回實處。

城內的集市商業也在新帝的大力支持下,恢複發展,城中重新恢複了欣欣向榮之態。

隻是新帝也有自己的煩惱……

這日,如往常一樣上朝的時辰,身著統一色調官服的大臣們,三三兩兩,早早聚集在金鑾殿門口。

“新帝登基已五年有餘了,後宮無人打理照料,陛下膝下也無子無女……這如何是好?”

說話的大臣掩麵擦了擦眼角,狀似難過一般,三言兩語,語氣又哀又愁,來意十分清晰。

圍站著官位差不多的幾個大臣,聞言麵色各異,皺眉的皺眉,擠眼的擠眼。

前兩年因才華出眾,被新帝親點的禦史中丞大人,眉頭緊鎖,顯然是認同那提到後宮子嗣的大臣。

古往今來,哪有帝王不娶妻納妾的,膝下無子,將來百年後,這大好的江山社稷豈不是無人繼承。

身為忠心耿耿的臣子們,自是願意為陛下操勞。

幾個三言兩語達成共識的臣子,麵麵相覷後,最終決定找朝中名聲並重,頗有威望的丞相大人來開這個口……

今日朝政之事陸陸續續稟奏後,朝中各自派係,有暗自較勁鬥了好一會兒嘴,囉囉嗦嗦,時辰過去大半。

年輕的帝王揉了揉脹疼的額角,擺了擺手,旁邊站著的宦官扯著嗓子機靈喊到,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陛下,老臣有一事啟奏。”距離龍椅下方最近的老丞相葉堯跪了出來。

淩義抬了抬酸軟的下顎,視線緩緩挪了挪,落在葉堯身上,道,“準奏。”

老丞相明顯能感覺到陛下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背脊不由得僵了僵,抬了抬頭,忙說道:“陛下龍體安康,正直壯年,後宮缺空缺多年,國不可一日無君,但也不可一日無母啊!陛下!”

有德高望重的老丞相頭一個開口,底下跟著的大臣,也跟著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起來。

一時間,原本威嚴安靜的朝堂,此起彼伏地響起一陣陣喧鬧的聲音。

高位上的淩義揉了揉發脹的額角,麵色泱泱,皺起的眉峰可見其艴然不悅。

年輕的帝王,怏怏不樂,靜靜地看著下方的臣子,七嘴八舌、口語籍籍地勸說著,不為所動。

饒是再英明神武的他,在遇到一幫巧言令色、難纏至極的硬骨頭們,也不免有些鬱觖。

選秀?納妃?

他完全沒這個打算。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大清國——

這日,是乞巧節,尚書苑不休沐。

尚書苑是整個京城的官臣子弟,聚集了最多的地方。

在前兩年,相國府那個流落在外的孫兒,被找了回來,原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隻是相國府血脈單薄,隻剩那老相爺一人在朝中苦苦支撐著。

相國的小相爺被找了回來,更是被老相爺萬般寵愛。

讓他們不解的是,小相爺隻在尚書苑呆了一月不足,就麵聖了,還踩了狗屎運,直接被封了官。

雖隻是個掛名的言官,但他們這些從尚書苑出來的人,哪一個不是經過科舉考試,考上的官名,怎的那小相爺,就不聲不響的,直接進了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