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臉好像腫了,嘶~好疼啊……我嘴怎麼了,怎麼流血了?”
被書生推搡起來的胖子用手揉了揉被自己抽腫的胖臉,感受到自己哈喇子止不住外流的他又是擦了一把口水,卻見口水中夾帶血絲,頓時就慌了神。
“你昨晚睡相不太好,半夜裏摔下床好幾次,臉貼在地上好幾次,還說夢話,估計是在那時候,你的臉就跌腫了,牙齦也是那時候磕出血的。”
笑話,跟你說實話,說我看見你夢遊了,我還不敢阻止你,隻能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看著你對著空氣就是一陣亂打,還用嘴亂啃桌椅。
想什麼呢,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那這位哥哥是誰啊?咕隆……哥,他的眼睛比我老爹生氣的時候還可怕……”
胖子注意到躺在床上的葉忘昔,咽了口口水,不由得向魏千璿悄悄問起,卻是絲毫不敢驚動眼前的葉忘昔。
而他言語之中,竟是帶著些許畏懼。
“葉忘昔,跟你們一樣,如今都是雜役。”
顯然,葉忘昔是聽到了胖子的問題,還不等書生為他介紹,睜著淵眸的他,倒是不急不緩的回答了胖子的問題。
“我爹說過了,眼睛可怕的人要麼少年得誌早夭早折,要麼過了十八,逢雲化龍,日後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什麼不順意的,但無論是什麼,老爹都叫我不要得罪,未免識人不明,小時候也跟老爹學了幾分相麵觀手相的土法子,也不知靈不靈驗……”
胖子說著說著,眼前的葉忘昔臉上卻是浮現莫名的笑意,隻聽他言道:“我今年十八,但沒過十八,你說我是早夭早折還是逢雲化龍呢?”
“葉兄天日之表,皎月之資,自是一朝逢雲化龍,逍遙天地之間,沒有什麼不順意的。”
書生看著胖子還想說點有的沒的,一把捂住了胖子略為有點腫脹的嘴,就著胖子先前的言論隻管往好的說,生怕胖子又說些惹人生厭的話。
“想來也是幹雜役的點了,你們去吧,我還要休息,就不留二位了。”
葉忘昔閉上了淵瞳,卻是不再看向眼前書生和胖子,隻是躺在床上,靜靜地休憩著。
“葉兄就沒有什麼活計?”
魏千璿看著葉忘昔的這套說辭,頓時就是有點不知所措。
“我是藥童,隻管百種藥草正常生長,每天按量澆水就可以休息,當然,管的藥草出了什麼事,管藥藥童要擔責,若非看在藥童一職能以凡軀入外門,我還不稀罕呢。”
葉忘昔這麼說著,神態越發悠然。
“這樣……那千璿就不擾葉兄清夢了。”
顯然,此刻的魏千璿並不太明白此刻的葉忘昔說的是什麼意思。
畢竟也沒時間多想,清掃三千玉石台階,提滿五缸水,還有伐鐵木,怎麼想都不是輕鬆的活計。
“我醒來後,一覽書籍可否?”
葉忘昔似是想到了什麼,卻是起身朝書生問道。
“若是不嫌紙老頁薄,葉兄請便。”
魏千璿看著起身的葉忘昔,卻是一笑道。
“如此甚好。”
葉忘昔點了點頭,看著魏千璿和胖子離去的他,默默地緊閉屋門,衣衫輕解的他躺回了床上,看著窗外射進的縷縷晨光,葉忘昔默默拿出胸前掛著的骨塤就這麼看了一會,然後就睡著了。
然而在葉忘昔自個睡覺的時間裏,清掃玉石台階才一千左右的書生正氣喘籲籲的活絡著酸痛無比的手腕。
而此刻的胖子正手拿兩柄石斧在書生上麵跳台階。
“哥,你好虛喲,我水都提完了,你怎麼還沒好啊?”
胖子看著有點做不動的書生頓時就有點不太高興了。
此刻的書生很無奈,自以為挑了一個比胖子更輕鬆的活計的他,按照常理來說,也確實是這麼說的沒錯,但就是有點想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