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昔大哥,你……回來了?”
應情掌門看著步入宗門的葉忘昔,卻是連忙上前搭住葉忘昔遙遙欲墜的身軀。
“子川沒事,放心吧。”
葉忘昔看著麵前的應情掌門,隻是說了這麼一句,隨即就倒在了應情掌門的懷中。
而他一直極力壓製的肉身創傷也在此刻爆發,胸口處嫣紅的血跡如同綻放的花朵一般漸漸滲出,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袍。
但便是如此,他依舊是牢牢握住手上的鏡子和那道被血浸潤的繪世卷。
應情掌門覺得不對勁了,也顧不得多想,卻忙是背起葉忘昔往宗內急馳而去。
但沒走一會他卻是迎麵碰上了洛花音和太素。
“葉忘昔這家夥……是怎麼了?”
洛花音攔住掌門師兄,看著胸口不斷滲血的葉忘昔,卻是不免有點關心則亂。
這家夥這麼強,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心脈齊根斷裂,劍氣泌入五髒六腑,傷口無法愈合,氣場紊亂異常,十指處血痕隱現,其中劍痕密布,周身百穴有白痕,卻是早已治愈,林林總總的傷勢,愈合的沒愈合的,不下三千。
洛花音還是頭一回見葉忘昔受這麼多和這麼重的傷,但她更好奇葉忘昔是從哪裏回來的,現今這傷已經致命了,換她早就死了,但為什麼此刻的葉忘昔給她一種這家夥還有救的感覺。
“讓開。”
應情掌門看著攔著他的師妹,卻是語氣偏冷。
平常看你們不對付就算了,我也就笑笑,現在忘昔大哥都這樣了,你還攔著,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他的傷沒有那麼簡單,雖不致死,但也不是憑你們宗門如今的三腳貓功法能治了的。”
太素看著胸口血流不止的葉忘昔,那對黑眸泛著一縷複雜,但還是沉聲說道。
“那誰能治,你行嗎?如果你能治,來日應情以命想報。”
應情掌門眼眸泛著血絲,卻是看著眼前的少女,帶著一絲期望,很明顯,他也知道葉忘昔如今的傷勢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至少宗門內沒有。
“他倒是交到了不錯的朋友,可以,我可以幫他療傷,也不需要你以命想報,不過代價就是,你得把他手上拿著的那兩樣東西給我。”
太素看著葉忘昔即便昏迷也依舊死死攥著的鏡子和繪世錄,卻是這般提議道。
“鏡子可以給你,唯獨少主手上的另一件東西不行。”
不知何時,樹梢上的黑白怪鴉立於歪脖子上,而僅剩的那對眼中泛著陰冷。
“看來,忘昔受傷果然是你們這群老不死的聯手策劃有關,你們當著我的麵做這些,考慮過後果嗎?”
太素的黑眸陷入了些許陰鬱,而她卻是將應情掌門背上的葉忘昔拉至地上,仔細一看葉忘昔如今的軀殼,比洛花音所察覺到的更為恐怖,而此刻的她眼眸的殺意卻是仿若實質一般。
忘昔的劍傷很不簡單,在太素看來就好像他體內本來就存在這些劍傷一般,即便是血肉再生,這劍傷依舊會跟著他一輩子,普天之下,能造成這劍傷除了大師兄,也就極個別能模仿的師兄劍法的存在能對忘昔造成如此殺傷。
而這極個別就包括了她,太素,而且使劍手法很輕蔑,還很拙劣,用的全是她慣用的手法,就好像是對著全天下說這是她太素幹的。
慍怒,無比的慍怒,但麵上依舊沒有任何慍色,隻能在葉忘昔未醒之前默默替對抗著葉忘昔身上始終不增不減的劍氣。
“接近真相往往需要代價,這點少主比誰都知道後果。”
怪鴉歎了口氣,隻是態度沒有絲毫緩和。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承受後果偏偏要是他?”
感受著葉忘昔越發微弱的心跳,洛花音聲線帶著幾分顫抖,似是感覺自己平生最為重要之物快要當著她的麵碎掉了。
“因為他是舊時代的殘黨,就連他都如此認為,新時代的嬌花,在場的幾位中,連你掌門師兄都是舊時代的殘黨,你說是為什麼呢,新時代沒有承載我們意誌的船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