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冷哼一聲,直接對張義訓斥說道。
隻是兩眼,他就看出了個中的貓膩。
顯然張義早就傳訊到了大牢這裏,這般惡臭,甚至是獄卒恰好吃飯這些,基本上都是演給朱英看的。
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將朱英逼走,最好不進牢房更好。
這其中的細節,就在於桌麵上的雞腿,隱約還有點熱氣,明顯是剛到不久。
而後便是上麵的咬痕,所有的飯菜幾乎沒啥動,雞腿也不過一兩口的模樣,從那幾名獄卒中,朱英看到其對雞腿的惡心。
若真是長期在這般環境下就食的,絕不可能是這樣。
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四處都是破髒,很拉胯的手段。
或者說換了別人,類似於朱允炆這般長大的,還真會有不菲的效果。
之所以如此,概是因為於徐妙錦的事情過後,兵馬司的人,頓時就意識到,發財的機會來了。
朱英的本意,是不要放過真正的罪犯,而兵馬司包括各指揮使在內,都是想著怎麼能撈上一筆。
這般多人,一人榨出點東西來,都夠五城兵馬司的巡捕官吏們發上一大筆橫財了。
且在監獄之中的剝削手段更加黑暗、殘忍、滅絕人性。
“殿下誤會呀,臣隨同殿下一起,哪有時間安排這些,且臣陪同殿下一起過來,這這路上也未曾跟任何人說過三言兩語的。”
“殿下,牢房裏的情況,臣知道的汙了殿下的眼,隻是這兩天人太多了,真的有些管理不過來才會如此,這都是臣的過錯。”
張義聽到這話,身子不由抖了一下,然後馬上開始叫冤。
朱英冷眼看向張義,包括張義旁邊的各指揮使官吏們,十多人都是戰戰兢兢的。
五城兵馬司在京師,真就是一個特別小部門。
像是張義這樣的都指揮使,也不過是正六品的官員,放在地方是有足夠的份量,但在京師,皇室勳貴大臣遍地,真不過就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官。
正二品的尚書,指不定哪天就是豎著上朝,橫著回家,像正六品的,近些年頭,死上一批都沒人關心。穀襯
“哼,便就是這般,所以你們才算是熟能生巧,都無需眼神就能默契配合,真的是難能可貴呀。”
“還真要把本王當猴耍了。”
朱英冷笑著說道,張義說的確實沒錯,自到五城兵馬司來,就一直陪同伺候著。
但這不代表,目前的情況不是他提前安排。
這麼熟練的手法,顯然對於禦史巡查早就是輕車熟路了。
聽到長孫殿下這般說,張義整個人都有些嚇傻,連忙磕頭就拜:“殿下,臣冤枉呐,臣冤枉呐!”
朱英瞧了眼,淡淡的說道:“先跟著吧,你的事情,本王待會再來處理。”
此刻的張義,包括後麵跟隨的十來個官員,個個額頭上那叫一個冷汗直冒,在性命麵前,他們似乎連大牢裏的氣味,都下意識的忽略了。
“冤枉,冤枉呐!”
“大老爺,我真的沒有犯事呀,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這位貴人,這些個獄卒,他們是屈打成招呐!”
“大老爺,大老爺,您給行行好,這位已經被打死了,一口氣都沒了,給拖走葬了吧。”
“王爺,是王爺,王爺呐!這些個獄卒,不當人子,個個都是黑心鬼,騙光了我的錢財,至今也不放我出去,求王爺開恩呐!”
“王爺!!王爺!!.”
大門口的一切,近些的牢房裏的人都能看到。
都指揮使張義他們不認識,朱英他們也不認識,但這華貴的衣裳,還有平日對他們來說高高在上的官吏,如仆從一般跟隨。
很明顯,來人的身份地位極高。
那個獄卒的頭頭的頭頭,都已經嚇得跪倒在地上,絲毫不顧及地麵的肮髒。
很多犯人們覺得,這是機會來了,開始紛紛叫冤起來。
換作平時,早就有獄卒上前教訓了,不過當朱英輕輕抬手,無一獄卒敢動。
犯人的聲音很嘈雜,加上地方昏暗,真就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朱英一眼看去,這些犯人的身上,九成都是傷痕累累,不用多想,幾乎進來的,不問經過,均是毒打一番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