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這個消息很重要。
之前我跟你說過,軍令部或者侍從室可能有日本人的臥底,現在整個長江流域海軍係統的日本都歸口到海軍情報總部,我懷疑,隱藏在南京的日本臥底就是聽命於山田佑一的。盯住山田佑一,就有可能查到這個臥底。”江海興奮道。
聽到江海的話,宋嬌嬌媚聲道:“是嗎?我還以為是個無足輕重的消息,沒想到這麼重要啊。”
“很多時候不一定是直接情報有價值,這種間接情報,深挖的話,價值有可能更大。嬌嬌,這個山田佑一還有沒其他的舉動?”江海問道。
“你要這沒說,昨天半夜有件事挺反常的。”宋嬌嬌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
“什麼事?”
“昨天半夜,他從我那出去,我看到有輛電台監聽車停在樓下。當時我懷疑是不是我們的電台被日本人發現了,後來我想想,可能性不大。在公共租界,我們的人可以進出自如,沒必要用電台聯絡。十有八九是地下黨的,我就沒在意了。”宋嬌嬌點了一根香煙,一邊抽著,一邊說道。
“電台?電台監聽車?”江海似乎想起了什麼,脫口而出道。
“對,有什麼問題嗎?”宋嬌嬌放下香煙道。
聽到宋嬌嬌提起了電台,江海立刻想到郭威說的那個有可能是地下黨秘密聯絡處的裁縫鋪。日本人能動用監聽車查找的電台,一定是功率強大的軍用電台。而這種軍用電台除了國民政府的情報機構,隻有地下黨在使用。
日本監聽到的信號來源,會不會就是郭威說的那家裁縫鋪?
如果是的話,有可能日本人已經盯上那裏了。寧廣勝要是動手,很容易驚動日本人,到時候地下黨抓不抓到姑且不論,要是寧廣勝被日本人抓了,也是一件麻煩事。
不行,要馬上通知到寧廣勝,讓他暫緩暫緩行動。
想到這裏,江海問道:“嬌嬌,山田佑一後來有沒有回來?”
“沒有。”宋嬌嬌搖頭道。
“那他回來的時候,你試著套套他的話,問問他昨天晚上去哪了。”
“沒用的。這個狗日的也是受過專門培訓的特工,就睡這麼兩天,想從他嘴裏套話太難了。我隻能先博取他的信任,對我沒有戒備心,再想辦法了。”宋嬌嬌猛吸了一口煙,吐出眼圈道。
“嬌嬌,你也不用著急,慢慢來。除了這兩件事,還有沒有其他的事了?”
“沒有了。”宋嬌嬌思量片刻,說道。
“那好,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一刻鍾之後,你再離開。”
見江海要走,宋嬌嬌用力挽了挽江海的胳膊,“好不容易見一麵,你就不能多陪我一會兒?”
“嬌嬌,今天不行,下一次我一定多陪陪你。”江海輕輕拉開宋嬌嬌的手臂道。
“下一次?就下一次。山田佑一離開上海去了南京,你什麼時候來找我都行了,到時候,你可要好好陪我。”
“會的,我走了。”說著,江海站起身來,大步離開了房間。
……
就在此時,周大海拿著幾塊布料,進到了西街裁縫鋪。
這家西街裁縫鋪的老板,就是上海地下黨行動隊隊長李春江。
在參加革命前,李春江在裁縫店做過小工,裁縫店裏大大小小的活計都能拿的起來。到了上海之後,為了隱蔽需要,就在公共租界西街,開了這家裁縫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