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舟揣摩著江海求自己幫忙的意思,道:“求我幫忙?江組長,你這是難為我了。
這是我第三次來南京,每一次都是來去匆匆,加在一起沒住上十天。對南京這座城市,連一知半解都談不上,我怎麼幫你。再有保安四團又駐紮在上海,我在這裏無一兵一卒可用,幫你更無從談起了。
找我有什麼用?”
“沈團長,過謙了。據我所知,沈團長這一次來南京除了為了參加這次軍事會議外,還要見一下侍從室於保民長官吧?”
聽了江海的話,沈千舟目光頓時銳利起來,冷冷說道:“江海,你調查我?”
“沈團長,你還真冤枉我了,我真沒有調查你。
是胡長官說,你的參謀於春曉是侍從室於保民長官的千金,還說於長官的千金要回南京定親了,我才知道的。你和那個於參謀的事,保安四團的人都知道。人都來南京了,還能不去她家麼?
其實,鏟除黨國高層的日特眼線,受益最大的就是你們對敵最前沿的保安四團。否則真要開戰,情報泄露,你們保安四團就是日本人的靶子。
我們聯手,共同揪出潛伏在黨國高層的日特,對保安四團,對上海軍統站都有好處。”江海解釋道。
看江海一臉誠懇,聽起來也不像有假,沈千舟道:“說吧,我怎麼幫你?”
見沈千舟吐了口,江海忙說道:
“好,就等你這句話呢,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
山田佑一來南京除了有可能和潛伏在黨國高層內部的眼線見麵外,還有可能與日本駐南京領事館的人見麵。我們兩人各負責一條線,沈團長你通過於保民的關係,盯緊侍從室那邊的人。我呢,調動南京軍統局全部力量,緊盯日本領事館。
還有,這個山田佑一有可能到南京狀元樓買桂花雞,我本人親自去盯狀元樓。
沈團長,你看怎麼樣?”
聽了江海的一番話,沈千舟思量片刻後,道:“你的計劃很周密,隻是,南京軍統站的人,你有辦法調動。可能否調動侍從室的力量,我不能保證。於長官與我素未謀麵,會不會幫我,我沒有把握。即便他想幫我,能幫到什麼程度,我也同樣不清楚。”
“沈團長,盡人事,聽天命,事在人為。就算素未謀麵,你的於參謀是於長官的女兒,她的話總是有些分量的。我覺得一定能行。”說出,江海伸出右手。
沈千舟見狀,也伸出右手,兩隻大手緊握在一起,沈千舟道:“江組長,那我就試試。”
……
南京,於保民府邸。
和江海碰完麵後,沈千舟乘車來到了於保民的府邸。
知道沈千舟到了,於春曉宛如快樂的小鳥,喜氣洋洋地從屋子裏跑了出來。
今天的沈千舟,已經拿到了臉上的偽裝,恢複了本來的麵目,劍眉星目,高大俊朗。
於春曉也脫掉了軍裝,換上了一套黃白相間的碎花裙子,輕施粉黛,塗了塗口紅,俏麗中透著英氣。兩人並站在一起,無論身材還是相貌格外地般配。
於春曉見不少家人也跟著走出府邸,知道兩人不能太生疏了。於是,一支手臂挽起沈千舟的胳膊,道:“千舟,這就是我的家,我爸晚上能回來,我先帶你去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