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於保民的辦公室,外麵已經開始大亮。因為不少人一晚未走的緣故,本該安靜的清晨,侍從室裏裏外外也多少有些喧鬧。
沈千舟和於春曉坐在於保民辦公室隔壁的小會議室,等著於保民的消息。這個小會議室是於保民專用的會議室,沒有守衛允許,外人是不能進來。這一次潛入侍從室,沈千舟為了不暴露身份,多少改變了些容貌。這個容貌和汪帆本人樣子更接近一些,至少年齡上看,不像沈千舟那麼老了。
於春曉坐在沈千舟的對麵,看著沈千舟說道:“團長,除了你本人、沈千舟、貨郎以外,這是我看到你第三個容貌。我現在很好奇,你究竟能變成多少個模樣來。”
“春曉,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所謂易容都是騙不熟悉人的,我換成什麼樣子,你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麼?”沈千舟直了直身子道。
“是啊,你換成什麼樣子,我確實一看就能看出來。可不熟悉的人就很難辨認出你了,包括我爸,第一次看你扮成現在這個樣子,就一點沒看出來。”於春曉淺笑道。
“你爸是黨國大員,那麼多事要做,哪有精力想這些啊。要是我在你家住上半個月,估計就瞞不過你爸了。世上沒有完美的易容術,頂多是障眼法而已。”
“也是,這一次回南京,我爸比以前累多了。團長,你覺得情報泄露可能性大麼?”於春曉眨著大眼睛,問道。
“我覺得,很大。”沈千舟雙手叉在胸前道。
“可是,無論是警衛團還是秘書處,參加過軍事決策會議的六個人,你我都一直盯著。李俊唯一接觸過的女服務員,包括女服務員接觸過的人都被控製了,根本沒有泄密的可能。如果,不應該是他們泄的密,難道會是其他更高層的長官?”
沈千舟沒有回應,低頭不語。
於保民說的很清楚,參與軍事決策會議都是黨國核心層要員,沒有鐵證,不能調查,更不能無端懷疑。即便於春曉說的有可能性,在沒有鐵證之前,也不能深究下去。
想到這裏,沈千舟說道:“我覺得嫌疑最大的,還是秘書處的李俊,除了黨國要員外,四名警衛和兩名秘書這六個人中,隻有他單獨接觸過外人。”
“可是,他接觸過的人,都被控製住了。沒有人離開過的侍從室,情報怎麼可能泄露呢?”於春曉咬了咬嘴唇道。
“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等你爸的消息吧,如果真的是情報泄露了,那一定就是有什麼地方被我們疏忽了。”
“行,那就等我爸的消息。團長,我有些困了,趴在桌子上眯一會兒,我爸有消息了,你喊我。”於春曉打著哈欠道。
“你睡吧,有消息了,我喊你。”沈千舟道。
……
半個小時後,於保民的勤務兵推開了敲開了小會議的門,敬禮道:“易少校,於小姐,於長官讓你們到他辦公室。”
南京警備司令部少校軍官易江南,是於保民為沈千舟進到侍從室量身打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