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渝沒有煙。湯轅也沒有煙。因為他們都不抽煙。不過陳渝翻到了一盒百奇的巧克力棒,順手扔到了湯轅的身上。
湯轅拿出一根,自己叼著,然後又塞了一根進陳渝的嘴裏。這一舉動惹得陳渝驚異地看了湯轅一眼,猶豫一瞬也用嘴接住了。
“你說我應該去嗎?”
湯轅將副駕駛的座位放低下去,整個人處於一個半癱的姿勢。
百奇和香煙的區別是,一個無煙,一個有煙。不過兩者是共通的,都能消愁。
“唔知道。”陳渝用牙叼著巧克力棒,從牙縫之中發出聲音。“想棄(去)就棄(去)唄。”
湯轅看著百奇一點點地從自己嘴裏消失,然後又抽出一根續上。
“那我給她包一個紅包吧。”
“下午帶你去買身衣服。”陳渝說。“現在先吃飯吧。”
……
“老大。”帶著眼鏡的青年朝著來人微微鞠了一躬。
“查到了嗎?”
來人蹬著一雙酒紅色的高跟鞋,將地麵踩得噠噠作響。她塗著烈焰紅唇,戴著一副墨鏡和一頂寬邊圓帽,用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這個女人語氣冷酷且威嚴拉滿,身上散發出的氣場無比強大。
青年麵露難色地朝著那人身後兩個帶著墨鏡的高大保鏢看了一眼。
隻見那人右手舉起向後輕輕一擺,示意讓他們暫時回避。
“中頭獎的那個人,叫湯轅。”
“湯轅?”墨鏡之下,美目輕顫,仿佛是想起來什麼事情。“哪個yuan?”
“是轅門射戟的那個''轅''。”
“繼續說。”
她從包裏摸出一支口紅和鏡子,但是卻從小鏡子裏發現自己已經是塗過口紅了,於是又放回了包裏。
“國防部的人已經找過他了。根據安排監視他的人數來看,應該有著什麼不得了的能力。”
“和他接觸過了嗎?”
“盯得太緊了。暫時沒什麼機會。”
“給他送一封黑券。”
“現在送黑券會不會太早了?”青年問道。
“如果國防部真有這樣的安排,說明這個湯轅不會簡單。”
她打了一個響指,保鏢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她把厚重的大衣一卸掉落在地,一席酒紅色深V大開背的禮裙正包裹著她飽滿誘人的完美曲線。
“這件事你好好盯著。盡快把他帶來,必要時候可以采取點必要的手段。”她摘下墨鏡和寬邊帽,一頭大方而優雅的卷發讓她原本就冷豔的麵容散發出了一種危險卻迷人的氣質。
“湯轅……”她輕輕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這次的行動代號就叫''元宵''吧。”
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向前走去,兩扇厚重的大門被人緩緩拉開。刺眼的光線從門後穿越而來,將她所在的昏暗之處慢慢照亮。她微微眯眼,讓眼睛能在短時間內適應不同亮度的環境。
“現在該去會會那群臭狐狸了。”
……
“嗚嗚嗚,她就是個壞女人啊!”
湯轅夾了一口菜,又喝了一杯可樂威士忌。
“你怎麼不喝啊!”
“老子一會兒還得開車!”陳渝罵道。
“真是的,大中午就喝成這樣。”
不過陳渝倒是沒有真正責怪湯轅的意思,畢竟每個人可能都有這種時候。感情這種東西,沒有誰對誰錯,畢竟他們兩個人確實沒有確立任何關係,最多隻能說湯轅是一廂情願的一方。
陳渝沒有任何安慰他的意思,早在挺久之前,就已經安慰過了,再走不出來,那這就是自己的問題了。
“別光喝,吃點菜。”
“哦,好。”
已經是入秋了。陳渝朝著窗外看出去,街道上的樹似乎因為沒有得到充足光照,並不茂密的樹葉已經是枯黃掉落不少。
“你過去了,準備怎麼辦?”陳渝問道“大鬧一場?”
剛剛還在一臉悲傷的湯轅卻是用那張並不算帥卻帶著微醺泛紅的臉,擺出了一副認真的表情。他說道:“吃頓飯就走吧。總不能給人家的婚禮攪黃了吧。怎麼問這個?”
“沒事。還加菜不?”
本來說帶著湯轅買一身能體麵參加婚禮穿的衣服,結果湯轅上車居然趁著酒勁睡了。原計劃隻能作罷。
“咦?”
忽然,陳渝發出了驚異的聲音。他看向湯轅,這小子的上衣口袋處,若隱若現有什麼黑色的東西露了出來。
他伸過手去摸了一摸,是一張黑色的信封。
他有帶著這種東西嗎?陳渝沒有過多在意,又是專注於開車上,朝著住處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