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金麵上快意消失,閃過驚恐,“你、你胡說!我表舅舅很快就會救我們出去的!”
“那你慢慢等吧。”
馬家是以私藏貢藥的罪名被流放的,貢藥是皇上才能用的東西,事情牽扯到皇上,周家縱有再大能耐,也不敢明目張膽偏袒馬宏才一家。
否則,就是跟皇上作對。
何況林氏跟周家的親戚關係,一表三千裏,她算什麼東西?
周家老太爺根本不可能為了這麼個小螻蟻,去招惹皇上不悅。
能在這西南苦地苟活,是他們最好的結局了。
馬玉城笑得暢快極了。
他過的不好無所謂,隻要那一家三口比他更不好,他就開心。
這條礦洞裏,擠擠挨挨住著的礦工不下百人。
他們隻是其中之一。
這裏發生的事情,周圍人全部看在眼裏,卻沒人多管多問。
都是苟活,過一天算一天,誰也不比誰舒心。
“馬玉城,出來!”
礦洞入口傳來一聲呼喝。
馬玉城頓了頓,把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裏,才撐著站起身,慢慢往外走去。
行經那一家三口時,三人眼睛都看著他,眼神晦暗又興奮。
“嗤。”
之前的擂台賽,礦洞裏很多人親眼目睹,也有人親耳聽到了監工最後說的那句話,望著馬玉城的背影帶上些許同情。
今夜過後,恐怕就見不著了。
“好自為之啊年輕人。”有人語意不明道了句。
馬玉城直往洞口走,無所謂的笑了笑,“明天見。”
……
七月中,望橋鎮又開始下起雨來。
一下就是接連好幾天,各家店鋪冷清不少。
顧西棠在家閑著無事,幹脆拉著顧西芙一道駐在雲中藥鋪裏,看她老爹撿藥賣藥。
“棠兒,我們什麼都不懂,在這裏要給爹爹添亂了。”顧西芙被摁在櫃台後麵,甚是無奈。
顧西棠很是無所謂,“怎麼會添亂?我們在這裏陪著,爹高興還來不及呢,是不是啊爹?”
她揚聲問話,正在藥櫃那邊稱量藥材的顧敬山立即回頭嗬嗬笑道,“是是,爹可開心了,等中午飯點,爹帶你們去黔南茶樓坐坐,咱們也去聽故事湊湊熱鬧去。”
顧西棠滿意了,搖頭晃腦,“看,爹高興著呢。再說,這辨藥撿藥也不難啊,二姐聰明伶俐,肯定一學就會,到時候不僅不會添亂,還能給爹幫忙呢。”
“我是女子,怎能拋頭露麵……”
“怎麼不能?學會了就是自己的本事。你沒看咱家還是祖母掌家呢?以後二姐也當如此。”
顧西芙被說得有些懵。
讓她學祖母掌家?
祖母是特例,她不行的。
除了一手能看的繡活,她什麼都不會。
“咱家祖父祖母都是開明的,從來沒說過家中女子不能拋頭露麵,你怕什麼?試試看,說不定你就喜歡這樣自在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