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九王府大廳,顧西棠邊啃鳳梨邊對男子吐槽。
“叫我出去說你壞話,玩什麼呢,明知道我不會聽。”
司左是個心思縝密行事謹慎的人,今天這一遭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要麼是真的有什麼原因讓他心急做出有違常態的事,要麼便是故意如此表現混淆視聽。”宴九道。
他跟司左打的交道不多,但是對這個人也算有些了解。
不管司左約談的原因是什麼,都蓋不住他背後定然另有圖謀。
看著麵前少女皺著小眉頭通身不悅,宴九下意識揉上她小腦袋安撫,“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在此之前我們隻需靜待變化。”
頭頂大手傳來幹燥暖意,奇異將顧西棠心頭躁動的戾氣撫平,她又啃了一口鳳梨,哼笑,“殺豬還得先磨刀呢,姑奶奶不著急。等九爺你那邊收集好信息,我會一點一點挑出他的破綻。”
“司左這些年的行跡很單一,大多數時間都在上京,隻一年裏固定行程去一趟釋迦山,待上兩三個月。這些於表麵上乍看並無異狀。想要查出他更隱秘的信息,燕臨閣需要花點時間。”
“我不著急呀。以前饞肉,為了抓隻野兔解饞,我能蹲草叢裏當二十多天草人。”
換言之,她耐心足得很。
宴九失笑,又是他多慮了。
“府裏廚子做的紅燒兔肉味道不錯,想嚐嚐嗎?我去吩咐一下,我們晚上吃。”
顧西棠已經啃完一個鳳梨,扔了果核撐腮看男子往外去。
“九爺。”她突然開聲,“司左說你如此張揚帶我來京,是拿我當靶子。”
輪椅在大廳門口停下,男子半轉過身。
廳外四月陽光和暖,於男子身周氤出一圈金色光暈,陽光落在他英挺眉眼間,映出眼瞳坦蕩。
他薄唇輕輕揚起,輕描淡寫,成足從容,“我既敢帶你來,就有護你的本事。”
少女瞧著他,杏眸緩緩彎起,笑顏如花。
她知道。
且,她顧西棠足以保護自己。
*
西五巷狀元府。
馬車停在府門前,袁母搭著丫鬟的手從車上下來。
錦緞萬字氅衣,發髻盤得整整齊齊,端著麵容越來越有貴婦人氣派。
此時她臉色不愉,本就端著的臉顯得更加沉冷嚴厲,隨行丫鬟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往大廳走的半道上,正好撞見換下官服往外走的袁淮生。
母子相對,窒人氣氛更濃。
袁淮生抿唇,喚了聲母親邊繼續往外走,語氣神態皆冷淡。
袁母本就心情不好,回來兒子還給她臉色看,她心頭怒氣愈盛,開口喝道,“站住!”
袁淮生腳步頓了下。
“你還要跟我置氣到什麼時候?我是你親娘!相依為命辛苦把你拉扯長大,你如今便是這副態度對我?”
“兒子為何這般,母親不知麼?”袁淮生側眸,淡淡看向撒潑的老婦人。
“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顧西芙!傳出你出事的消息後,她是如何對我的有誰會比我這個當事人更加清楚?你卻寧願去信外人胡說,也不肯信你娘親!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比我更希望你能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