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等人心中一突,難道暴露了?
兵頭帶著決然地神情衝到了老漢麵前,老漢看著他的神情,心知不妙,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見那兵頭,一手打開了他麵前的木桶蓋子,一手扯下了老漢的麵布。
“嘔。”
老漢離那木桶最近,麵布被扯,竟直接被那味道熏暈了過去。
兵頭邊吐邊斷斷續續道:“叫你他,嘔,娘的,嘔,惡心我,嘔。”
兵頭啐了老漢一口,腳步輕浮地走了回去。
......
“站住!前方什麼人!”
一行人攙著老漢,將糞車放置到了城外的莊稼地中,向著東南方向跑去,剛跑了一會兒,就聽見了沉重的馬蹄聲,前方霧氣中,隱隱幾十匹戰馬奔來。
為首一黑臉將軍,正是在城東南處三十裏紮寨的宇文扈,宇文扈見今日霧氣蒙蒙,唯恐幽州方麵趁著霧色突圍,一大早親自大人帶著北府鐵騎在四周巡邏。
北府鐵騎的戰馬和鎧甲太過特殊,這些人一下就分辨了出來,裏麵一人對著宇文扈道:“將軍可是從北府而來?”
宇文扈道:“吾乃北府鐵騎宇文扈,你們是何人?”
“原來是宇文扈大將軍,我等是東大營獨孤靖屬下,正有要事稟告!”
“獨孤靖?”
宇文扈皺了皺眉,他看著那人遞過來的令牌,對著他們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你們隨我回營。”
營帳之中,宇文扈忍著幾人身上難聞的臭味,眼神中閃動著與他粗獷外表不相符的精明之色,道:“你們是說,獨孤靖早有消息,知道幽州城會出事?”
一人答道:“正是,所以老將軍先派了邵將軍和他的親衛君邛來打探消息,又讓若家小姐帶著我們去接應他們。”
宇文扈道:“那你們在城裏可曾聽過太子的消息?”
那人和其他的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都出現了迷茫之色,他呆了呆:“太子?”
“沒你們的事了,來人!給他們幾匹戰馬,讓他們趕緊回東大營。”
宇文扈心裏嘀咕:“都說東夷的人不喜好洗澡,如今看來是真的了,味可太大了!”
送走了幾人,宇文扈見迷霧已經消散,知道幽州方麵沒有趁著霧色突圍的打算,他忖道:“想必昨夜幽州城就收到了消息,知道我等已將幽州圍困,故將城門關閉,怕我等派人進城打探太子的消息。”他想到了昨晚的那批商隊,看來自己興許還真的攔住了九曲的人。
“將軍,我們的人都撤回了營中,不過,我們在回來之時,發現幽州城門似乎又開放了。”
“嗯?”宇文扈聽見下屬稟告,露疑惑之色:“南城門開了?你可瞧得清楚?”
那屬下回道:“不隻是南城門,那其他城門也都打開了。”
“這孟峰是搞得哪一出?”
屬下問道:“將軍,百家的人還要不要入城?”
宇文扈擺手道:“放他們進去,讓他們小心行事。”
他抬首看著遠處密集的陰雲,心中咒罵道:“這鬼天氣,看樣子霧沒散去多久,秋雨又要來了。”
……
百子桓帶著妹妹回到住宅後一夜輾轉反側,憂心忡忡。
這天一早,他就想將沈燁被抓走的消息告訴在州府府宅的沈頌,可自己的院落旁邊都是幽州的士兵,根本沒有機會離開。
或許該試著向其他人求助,百子桓心裏想著,這幾個世家之中,隻有昌家與自己家族一向交好,可昌家家主的為人他也聽過,和上一代昌家家主不同,這一代的昌家家主是個從來不冒險的主,想讓他幫忙向州府要人,基本沒有可能。
至於其他家族,百子桓忽然想到了宋誠,那日晚宴他親眼看到宋誠和沈燁一起離開,而後宋誠還幫助了自己,想著宋誠的身手和脾氣,或許可以央求人家潛入進州府住宅通知沈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