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幕府這段時間比較缺人手吧。
想想也是，神無塚死了那麼多人，現在的幕府又與愚人眾為敵，還有遠在海祈島的反抗軍虎視眈眈，會缺人手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他們現在就差在告示欄上貼征兵告示了。
“到了。”
在涼宮憂思考問題的時候，前方的神裏綾華停下了腳步。
他抬頭張望，發現這裏是街區的邊緣，雖說也有不少行人，但數量卻遠遠比不過街區中心。
這裏也沒什麼東西，隻有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嫗在擺攤賣唱，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老人彈的曲子是過時的老調，歌亦如此，所以根本沒有人光顧她這裏。
這裏的其他地方多多少少還有一些人，唯獨老人這裏無比淒涼，除了他和神裏綾華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
如果不是他們來了的話，這裏可能連一個人都不會有。
“奶奶，我又來了。”
神裏綾華走到老人的麵前，彎著腰，幾乎是貼著對方的耳朵說道。
聽到聲音的老人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伸出雙手，像是在摸骨一樣的撫摸著神裏綾華的臉部。
從老人無神的眼睛裏不難看出，她是一位盲人。
“丫頭，果真是你嗎？”
好像是通過摸骨確認了身份，老人原本略顯惆悵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笑意。
“是我，奶奶，我來看你了。”
神裏綾華笑道，這是涼宮憂第一次看她笑，在此前，她的表情裏幾乎都是對自己的厭惡。
“可算是等到你了，快教教我，這木琴是怎麼做來著。老婆子我記性不好，太久沒做給忘記了。”
老人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沒有拚裝的木琴，神裏綾華則笑著為她講解這木琴的做法和彈法。
時間在飛快流逝，涼宮憂就這樣站在後麵看著他們，偶爾會感知一下周圍有沒有人在監視自己，確定沒有之後才把感知收了回來。
與一言不發的他不同，神裏綾華和老人無話不說，他們從最開始的木琴聊到茶藝，又聊到老人年輕時的經曆，最後聊到了神裏綾華自己，老人問她有沒有心儀的對象。
神裏綾華的回答肯定是沒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涼宮憂。
涼宮憂也在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了一瞬間後，神裏綾華就把頭給轉了回去。
神裏綾華沒有告訴老人自己的身份，老人也不知道神裏綾華就是稻妻人盡皆知的白鷺公主，更沒有想到白鷺公主居然會和自己聊這麼長時間。
下午，太陽已經開始落山，神裏綾華有些不舍的和老人道別，老人則在離開時送給了她一把木梳。
木梳十分簡陋，完全就配不上神裏綾華的身份，可這卻是老人的一片心意。
神裏綾華欣然接受了，並對老人表達了自己的謝意，隨後便與涼宮憂一同離開。
回去的路上，神裏綾華的心情看起來好了不少，起碼比一開始的時候要好了很多。
“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嗎？”
這是涼宮憂從中午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嗯，那位老人家沒有親人，隻能依靠自己曾經學過的技藝來維持生計，隻不過情況並不是很好。”
“以前我經常會來看她，她喜歡在晴天的時候，去剛才的那個地方擺攤賣藝，用自己那雙老化到不停發顫的雙手，彈奏著常人眼裏看來拙劣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