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內
素問站在院中
枯黃的落葉隨風飄旋
素問接過一片樹葉,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楊施主,請節哀吧”
楊承業默然的坐在凳子上,對素問點頭道:“大師,我知道,父親和鎮南王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但是我沒想到,他們會想下手這麼快,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楊施主,天牢一役還沒看清楚嗎?”
楊承業歎息道:“看清楚了,可恨我自己修為低下,不能為父親報仇雪恨!”
素問微微一笑,捏著手中已然有些碎裂的黃葉道:“楊施主,你可知貧僧和那一位也是有些嫌隙的”
“哦?大師既然和他有仇,為什麼不報?”
轉過身,看著一臉嚴肅的楊承業道:“楊施主,你說仇這種東西,是自己親手報的爽,還是借助身後勢力來的好?”
“當然是親手報仇更爽了!”
楊承業的回答絲毫沒有遲疑,所以素問知道,對方已經被自己繞到圈子裏了
說完話,楊承業已然反映了過來,隨即看著素問道:“大師的意思是,這裏有很多人是和那個人有仇的?”
“沒錯,雖然不是全部,但大部分都和他有仇!”
楊承業咬了咬牙,隨即單膝跪地,明亮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素問抱拳道:“請大師收留在下,留得有用之身為大師鞍前馬後,隻待日後有機會,讓在下手刃仇人!”
素問扶起對方,示意對方坐下後笑道:“楊施主,報仇之事隻能慢慢規劃,不能貪功冒進,雖然貧僧是聖地佛子,地位在江湖上等同於太子
但是那人可是一世皇朝的王爺!而朝堂不比江湖,他們沒有絲毫的規矩可言,江湖緝盜有巡天監,滅宗屠派有軍武,所以我們隻能徐徐圖之。”
知道素問說的都是實情,楊承業有些失落道:“那大師可有良策?”
微微一笑,看著一臉期盼的楊承業道:“有!隻要楊施主盡心,早晚有一天,貧僧定會讓那人跪在地上任你處置!”
送走了楊承業
素問依舊坐在凳子上沒有起身
白警言走進小院,看了素問良久後笑道:“恭喜大師又忽悠了一個人才”
“嗬嗬,白施主說笑了”
見素問不承認自己是大忽悠的本質,白警言也沒有糾纏,隨後坐在凳子上看著對方問道:“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素問眯起眼睛,看著天邊道:“現在隻剩下最難啃的骨頭了,得想辦法找一條能啃硬骨頭的狼”
“為什麼不是狗?”
素問略帶笑意的看著白警言道:“狗吃了你給的骨頭,如果它被骨頭刺破了腸胃,還得你出錢診治,而有心人就會發現,那條啃骨頭的狗是你養的!”
白警言看著素問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是野狼的話,就算被骨頭噎死,最後也不會有人覺得是人為飼養的!”
“嗬嗬,看不出白施主還有當謀士的潛質呢”
麵對素問的調侃,白警言隻能搖頭苦笑,如果他當謀士,一定會被素問這種表麵光明,內心陰暗的家夥坑死,連反抗都做不到,就好比現在
剛開始的時候白警言是因為想報方瑤的仇和素問走到了一起,但是隨著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白警言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習慣了素問的行為方式
而對方的種種行為並沒有引起自己的反感,甚至在內心深處,白警言覺得素問做的都是對的!
大街上
楊承業獨自走在以前無比熟悉的街道上
心中的苦澀怎麼也化不開
從小到大楊承業過得都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什麼事情都被自己的父親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抬頭望著天空,楊承業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父親沒有了,宗門也沒有了,而他現在擁有的隻有手中的一把長刀
這是他對父親所有念想的聚合體,除了這把刀之外,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人為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