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梁歡讓小李開車,跟著安興國的車,前往特區。
現在的廣州已經在建城內高速,城裏的車輛,明顯要比北方城市多,各地都在興建高樓大廈,一派經濟繁榮的景象。
出了廣州城區,漸漸荒蕪。當下的廣州,雖然繁華,但還沒有達到二十一世紀的體量,城市輻射範圍,也就是在周邊而已。
不過,也快了。靠近周邊的村莊已經並入城市,低矮的民房跟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僅有一路之隔。
城市,像一個水泥巨人,隻要動動腳,就能將村莊夷為平地。而村莊,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
梁歡看著窗外,腦海裏的記憶,跟現在的景物不斷比對著,辨認著二十一世紀後,這裏會是什麼地方。
重生以來,就像是一場夢,一場醒不了的夢。
那麼多複古的東西,如此的不真實,卻又真實的出現在麵前。每一磚每一瓦,都是他無法跨越的屏障,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仿佛已經困死在這裏麵。
收回目光,他歎口氣,心裏的煩悶越來越重。
幾個小時後,兩部車來到特區檢查站。前方,邊防武警、警察正在檢查通關證件。
此時通關的車輛很多,車隊緩緩前進,安興國遞上出入證,跟警察笑著交談。
可以看出,他跟這裏的人都混熟了。
大奔停下,小李交上了梁歡和他的出入證件,警察看了眼證件,比對了一下二人,道:“去特區幹什麼?”
“參加招聘會。”梁歡道。
警察點點頭,揮揮手道:“走吧。”
進入特區,映入眼簾的是各地在建的工地,以及嫋嫋炊煙的村莊。
現在的特區,是改革開放的橋頭堡,但它的輻射力量,還僅僅局限於特定的區域。
未來的三十多年,特區將會一次次產業轉型,從產業鏈做起,到達一定飽和度之後,進行產業轉移,最終成為信息展業基地,國內的矽穀。
深圳在改革開放之前,就是個漁村。圳,在當地人的語言中,就是水溝的意思。
簡單翻譯,就是深水溝。
改革開放之後,首都將這裏化為開放經濟特區,並把寶安縣劃歸它的麾下。
把一個縣,劃到一個村裏,當時上麵的決策是多麼的大膽和英明。
梁歡看著窗外的村莊,忍不住笑了。
其實,這輩子不用幹別的,有這一個村莊就可以了。
二十一世紀,深圳的房價均價十五萬起,還得交飲茶費,這一個小村莊下來,怎麼也得幾千個億啊。
跟廣州一樣,此時的深圳正處在新舊變革時期,村莊與城市同在,鄉村的外圍,是一間間汙水橫流的棚戶區。
在這些棚戶區裏,存在著國內各個產業的最初形態。
做大理石生意的、陶瓷、電子、裝飾材料等。
大部分都是為香江那邊做配套生意的。
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發展和深入,國內經濟繁榮起來,這些行業會得到空前發展的資金和機會,不再單純的為香江那邊做配套,而是麵向全國。
隨著安興國的車,來到下塌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