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的關係是最不可靠的，梁煙需要一點別的關係來維持自己的安全感。\r
她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但想了，就去做了。\r
賀霆川一隻手將人製住，警告她，“再鬧就滾下去。”\r
這句話的殺傷力很大，梁煙立即乖乖坐好不動。\r
賀霆川看了眼停車場的監控，還有站在不遠處抱胸看得津津有味的泊車小哥，啟動車子。\r
梁煙不知道賀霆川要把她送去哪裏，可憐兮兮地說，“我晚上沒地方去，賀叔叔你收留我一晚上吧。”\r
賀霆川：“出了什麼事？”\r
梁煙：“跟室友鬧了矛盾，跟梁太太也鬧翻了，警察局可不好玩。”\r
她的話很混亂，連主語都沒有。\r
賀霆川要求嚴格，下屬跟他彙報工作時都是簡潔明了，不多說一句廢話，就算是私下裏，也沒有人會這樣跟他說話。\r
他欲再問，梁煙卻突然悲從中來，“我差點吃牢飯，以後我們的孩子豈不是當不了公務員，端不了鐵飯碗，他怎麼這麼慘呢，還沒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已經被決定了命運。”\r
賀霆川沒問誰跟誰的孩子，他將車窗打開，吹散梁煙身上的酒味，頭疼地將人帶回香榭裏。\r
梁煙一路裝暈，下車時沒忘睜開眼去記門牌號。\r
賀霆川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進門後把人放在沙發上，轉身去給她倒了杯溫水。\r
她記這個也沒用，前麵的崗亭，不是業主的車根本進不來。\r
……\r
汪哲的信息很快發了過來。\r
梁煙沒撒謊，她確實跟室友鬧了矛盾，不過那是之前的事了，汪哲的信息裏具體到了梁煙在宿舍門口站了幾分鍾，踹了幾下門。\r
賀霆川看完信息，又將汪哲發過來的兩份筆錄看完。\r
筆錄裏的菜刀兩個字讓賀霆川的眉毛跳了跳，他忍了忍心中的火氣，問她，“你回梁家，是要找什麼？”\r
梁煙手裏捧著賀霆川給她的水，覺得自己看男人的眼光真是好，他怎麼就這麼聰明呢！梁有成都想不到的事情，他一下子就想到了。\r
而且他還這麼好，這麼愛她！\r
她咳了一聲，“你不是要地嗎？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地契或是產權證之類的東西。可惜，老頭藏得緊，這次沒能拿到，短時間內我怕是沒辦法再偷第二次了。”\r
賀霆川靜靜地聽她說完，看著她的神情意味不明。\r
梁家隻是讓她去警局走了一趟，已經算好的了，這要是在賀家，她少不了要挨一頓鞭子。\r
梁煙錯把那當成跟她一樣的感動，自顧自地說：“放心吧，賀叔叔，你這麼愛我，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也一定會好好愛你的。”\r
賀霆川有片刻的沉默，隨後輕笑一聲，沒把她嘴裏的愛當真。\r
他點了根煙，坐在沙發的另一頭，目光微動，把話說破，“我是生意人，對你好，是因為那塊地，沒你想的那麼複雜。”\r
他話裏的意思很明顯，讓梁煙少往自己臉上貼金。\r
至於那塊地，那本來就是她的，其實她不需要去偷。\r
梁煙皮厚，把賀霆川的話誤當矜持，心道，他們目前的關係，果然是不牢固。\r
……\r
晚上，一雙手，悄無聲息地擰開賀霆川房間的門。\r
房內，賀霆川靠坐在床上，腿上放著筆記本。\r
梁煙的手還放在門上，與床上的人對視了兩秒。\r
賀霆川洗了澡，洗過的頭發有點淩亂，穿著一身水藍色的家居服，與他平日裏盛氣淩人的氣勢有一點區別。\r
“出去。”\r
梁煙深吸了口氣：“我不。”她的聲音難掩緊張地打著顫。\r
賀霆川心裏哂笑，那麼一點膽就敢這麼闖他的房間。\r
也許是她冒著自己吃牢飯、孩子還端不了鐵飯碗的風險隻為幫他偷一張地契，讓他心頭軟了軟。\r
他語氣還算溫和地道。\r
“梁煙，你要真想報答我，等那塊地拿到手後給我就行了，別的不需要。”\r
梁煙臉一紅，咬咬唇，“那不行。”\r
她覺得那樣自己就虧了，但仔細想想，又覺得是賀霆川虧了。\r
總之，是不行的。\r
她反手將門關上，鼓起勇氣走到床邊。\r
賀霆川沒動，以為她又要說點什麼狡辯的話，畢竟這才是她的強項。\r
誰知下一秒，梁煙竟然直接爬上了床。\r
兩人的對峙移到了床上，賀霆川仍舊沒動，“我還有事要處理。”\r
梁煙方才的一鼓作氣現在一泄千裏，她看了眼賀霆川腿上的筆記本，咬咬牙仍然堅持，“那我等你。”\r
賀霆川淡淡地從她身上移開目光，“隨你。”\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