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劈中了毫無防備的葉如茵。
她猛地低頭看。
菲奧娜翻到的這頁,是她四五歲時候的照片。
不說還沒注意,說了之後,越看越像。
除了眼睛這部分,確實和烈梓越很像!
對了,她第一次看到烈梓越的時候,就覺得他有點兒麵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原來,是長得像她自己!
葉如茵突然之間,全身發熱,頭皮發麻。
一個想都不敢想的念頭不受控製地鑽進她的腦海來:
烈梓越,和她兒子一天生,長得又這麼像,該不會就是她兒子吧?
可是……當年葉可馨陷害她,不可能把她送到烈西昀的床上。
如果有機會上烈西昀的床,照葉可馨的德性,肯定自己上了,不會便宜她!
應該是某個很不堪的男人才對。
可是……烈梓越長得確實和她小時候很像啊。
仔細看,他的眼睛,長得像烈西昀,就算說小家夥是她和烈西昀生出來的,也一定有人信。
不行!
她一定要想辦法求證!
不求證,她根本無法理會其他的事!
“媽咪?”菲奧娜沒有聽到葉如茵的聲音,狐疑地抬頭。
葉如茵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菲奧娜,這個想法不能隨便跟別人說,隻能在媽咪麵前說,知道嗎?”
菲奧娜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說,不過,他們家的秘密又不止這一個。
她太習慣家裏有秘密了。
於是,她很懂事地點了點頭。
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葉如茵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再過一個多小時,她就要去隔壁給烈梓越做治療,到時候,可以取他的DNA標本,做DNA鑒定。
她捂著胸口,心跳還是快,她得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能讓別人看出怪異之處,免得壞事。
九點鍾,她依然帶著裝扮成小醫生的菲奧娜,來到烈家。
跨進烈家大門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手有點兒抖。
烈西昀沒在家。
烈梓越像往常一樣,到門口來迎接他們。
葉如茵這天反常地盯著他的小臉看,越看,越覺得像。
她激動又緊張,心髒砰咚砰咚直跳。
菲奧娜也跟她一樣,緊盯著烈梓越的小臉看,也覺得越看越像。
真好呀,她想,烈西昀爸爸和爸爸長得像,媽咪和小越哥哥長得像,他們就是天生的一家人呀!
烈梓越總覺得這兩人今天怪怪的,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開始治療之後,葉如茵立即就進入了狀態,人整個冷靜下來了。
對她來說,要拿到小家夥的DNA標本,是輕而易舉的事,她不能著急,先給小家夥做治療才是目前最大的事。
銀針都紮好後,葉如茵拿出采耳的工具來,給小家夥采耳。
雖然小家夥的痛感還沒有恢複,但這可能是她兒子啊,就算是拔根頭發,葉如茵也覺得心疼。
采耳最好了,又舒服,又能拿到DNA。
剛結束,她就聽到樓道裏傳來兩個聲音。
“這房子不大氣,西昀怎麼會突然想到搬到這兒來住?”陌生的女人的聲音。
“是小少爺想搬到這兒來住的。”管家小心翼翼的聲音。
“這小孩子,真是任性,等君寧當了他媽媽,可不能讓他這麼任性了。”陌生女人道。
管家沒說話。
葉如茵不動聲色地把采耳的工具收好。
如果小家夥真是她兒子,她才不會讓他被後媽欺負!
這時,說話的兩人已經走到門口了。
“那是什麼人?在幹什麼?葉醫生呢?”蘇雲湘站在門口,皺眉看著葉如茵,總覺得她有點兒眼熟,又不記得在哪裏見過。
管家道:“她就是葉醫生。”
“她?”
蘇雲湘盯著葉如茵的臉。
一張年輕得過分,漂亮得過分的臉。
“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專家都治不好,這個年輕姑娘能治好?”蘇雲湘用葉如茵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別是什麼狐媚子,勾引少爺是小事,把小少爺治壞了,誰負責?”
治療床上的烈梓越當場就急了,想爬起來跟奶奶理論一番。
一旁幫葉如茵遞針的菲奧娜茫然地抬起頭來,奶聲奶氣地問道:“媽咪,狐媚子是什麼意思啊?”
“是好孩子不能說的話喲。”葉如茵按住烈梓越,先回答了菲奧娜,才轉頭看了門口的貴婦一眼,淡漠道:“這位女士,當著小孩子說話,能做個有教養的好榜樣麼?”
蘇雲湘:“……。”
居然罵她沒教養?
敢當麵這麼罵她的人,還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