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痛嗎?”
葉如茵兀自彎腰,檢查他的傷口。
她這身睡衣,是不容易走光的。但她的靠近,還是讓烈西昀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葉如茵揭開敷料看了看傷口,又順手給他消了毒,換了新的敷料,重新包紮好。
“傷口還行,你最好在家休息兩天,白天讓你們醫院的護士過來給你打個消炎針。”葉如茵不緊不慢地下醫囑。
烈西昀沉默地聽著,突然問道:“你跟我的另外一個人格,是什麼關係?”
葉如茵的手一頓,心裏突然有點兒慌亂。
一天之前,誰能想到,她和烈西昀的關係,居然變得更加複雜了。
“我跟你什麼關係,跟他就什麼關係。”她淡定地回答。
烈西昀對這個答案,卻並不滿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葉如茵想了想,也不瞞他,“那天晚上,在山上,半夜,你醒了,我喊了你的名字,他說他不叫烈西昀,叫烈無傷,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的雙胞胎兄弟,結果,你們是同一個人。”
原來,是在那天晚上。
烈西昀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心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他感覺不是很愉快,但他又說不上來,這是種什麼感覺。
葉如茵卻顧不上他心裏是怎麼想的,扶他站起來,問他:“怎樣?能走嗎?”
“能。”烈西昀就是一開始從床上彈起來那一下扯到傷口了,忍過那一會兒就好了。
葉如茵的雙手還扶著他的胳膊,他的視線在她白皙纖長的手指上掃過,沒說什麼。
葉如茵突然想到什麼,又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你在這兒等著,我換身衣服。”
她去衣帽間換了身緊身的運動裝出來,頭上紮成馬尾,額頭上綁了條發帶,肩膀上還搭了塊速幹毛巾。
烈西昀沒多想,以為她隻是要順便出去跑步。
家裏的其他人都還沒有起床,葉如茵輕手輕腳地扶著烈西昀從電梯下到一樓,打開門,把他送到烈家門口。
烈家的管家起得早,吃驚地看著他們。
葉如茵搶著解釋道:“我剛才在晨跑,突然看到烈先生捂著肚子走過,他好像肚子疼,我就把他給攙扶回來了。”
烈西昀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打扮成這副模樣,原來隻是為了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沒吭聲,默認了她這個說法。
管家一邊道謝,一邊從另一邊攙扶著烈西昀,又向葉如茵提出邀請:“葉醫生,麻煩您幫忙給我們家少爺診斷一下,看看需不需要送去醫院。”
葉如茵眨了眨眼,“好啊。”
烈西昀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葉如茵假裝這才看到他衣服上的血漬似的,驚訝道:“呀,原來你受傷了?”
管家在一旁緊張地問道:“少爺,您怎麼會受傷呢?您昨晚上上哪兒去了?是不是又遇到殺手了?”
葉如茵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先處理傷口要緊。”
管家趕緊把藥箱拿來。
葉如茵揭開紗布,對著已經包紮好的傷口故作驚訝:“呀,原來傷口已經處理過了?看上去包紮得還挺專業。”
烈西昀就躺在沙發上,看著她演。
葉如茵小心翼翼地用消過毒的鑷子打開敷料,看了看,又把敷料蓋上。
她放下鑷子,對管家道:“這個傷口處理得非常完美,給他處理傷口的人技術顯然非常高,我看不用擔心。”
管家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謝謝葉醫生。”
葉如茵笑眯眯地說道:“不客氣,大家都是鄰居嘛,小越和菲奧娜又是好朋友,大家有事多幫襯幫襯,也是應該的。”
烈西昀覺得奇怪。
她的態度怎麼又變了。
先是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再又轉了個一百八十度。
什麼情況?
該不會……是第二人格讓她變回來的?
葉如茵離開後,烈西昀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半夜受傷,讓家裏的人莫名驚慌。
“三哥,你昨晚上去哪兒了?當真又碰到殺手了?”烈西茉著急地問。
“沒有,不小心受傷的。”烈西昀不能把鍋推到殺手身上,不然,事情會鬧得很大。
但他不知道汪利哲和保鏢隊隊長兩人跑去查看了小區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