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能占到“第一”的,都具有特殊的意義。
人生的任何第一次,都是具有紀念意義的第一次。
葉如茵的“第一個”病人,和她,顯然,已經不是普通醫生和病人的關係了。
他們是朋友,好朋友,好到,葉如茵來帝都,都要聯係他見麵的那種。
他們認識多少年了?
疑問鑽進了烈無傷的腦海中,便揮之不去。
“你第一次給人看病,是幾年前?”他問道。
葉如茵道:“我六歲的時候。”
烈無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幾歲?”
“六歲。”
“你六歲第一次給人看病?”烈無傷吃驚道:“你別告訴我,那個病人就是許卓謙。”
葉如茵很自然地回答:“就是他啊。”
“你們認識那麼久了?”
“嗯。可以說是發小。”
烈無傷心裏的醋瓶子就跟打翻了似的,他很後悔,怎麼就沒去酒店當麵問她?
現在,隻能聽到她的聲音,看不到她的表情,根本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麼想的。
他想現在就搬到酒店去住,但是,烈梓越已經睡著了。
“不對啊。”他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你小時候不是在鳳凰山長大的?你怎麼認識許卓謙的?”
葉如茵想了想,輕描淡寫地說道:“他奶奶曾經在山南村住過一段時間,卓謙放暑假來陪伴他奶奶,我們就認識了。”
烈西昀並不知道許卓謙的奶奶的身世,是以,烈無傷也不知道。
至於許卓謙的奶奶為什麼要跑到山南村去住,烈無傷就更不知道了。
他聯想到帝都的袁家,隻想到一個可能:“他奶奶,該不會跟你奶奶年輕的時候認識吧?”
既然他猜到了,葉如茵就“嗯”了一聲。
確認了葉如茵和許卓謙隻是朋友關係,烈無傷心裏還是很不爽。
卓謙?
喊得多親熱啊。
她怎麼稱呼他的?烈先生。
打完電話後,烈無傷眯著眼睛想了會兒,決定當天晚上就入住酒店。
葉如茵入住那一層,還有一間總統套房,剛好,可以和她當鄰居。
汪利哲和保鏢隊長,都被烈無傷這個決定驚呆了,他們倆仿佛回到了烈無傷大晚上帶著烈梓越出去買房的那一晚。
就這,還說他們倆隻是純粹的醫生和病人的關係呢!
汪利哲和保鏢隊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天早晨在小區監控室看監控視頻時候的微妙心情。
汪利哲:“什麼都別猜,什麼都別說。”
保鏢隊長:“我發現你最近變聰明了。”
汪利哲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其實,他心裏還有另一層擔憂:少爺,該不會又是出於失憶的狀態吧?
這個擔憂,隻需要明天早晨,就能驗證了。
“我去把小少爺叫起來。”汪利哲道。
“不用。”烈無傷道:“讓他繼續睡,我抱著他。”
烈無傷很小心地把熟睡中的烈梓越抱起來,小家夥還是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看了爸爸一眼,“爸爸?”
烈無傷小聲哄道:“繼續睡。”
小家夥趴在烈無傷的肩頭,閉著眼睛問:“我們上哪兒去啊?”
“明天早晨你就知道了。”
小家夥很快又睡著了。
葉如茵洗了澡之後躺在床上看書,剛準備睡覺,突然收到“烈西昀”發來的消息:【開門。】
葉如茵:【哈?】
“烈西昀”:【我搬到酒店來住了,在你門口。】
葉如茵:“……。”
烈西昀是不會做這種事的,所以,在她門口的人,是烈無傷。
葉如茵起床,睡衣外麵披了睡袍走到門口,從貓眼裏往外看了眼,確認之後,才把門打開。
“你這麼晚了想……”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烈無傷扣著肩膀,抵在了玄關的影壁上。
烈無傷順手,把門給關了。
“你幹什麼?”葉如茵瞪著他。
擔心吵到菲奧娜,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烈無傷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視線熱烈,像是要把人給灼傷似的。
他一字一字地說道:“葉如茵,我們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