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葉如茵可不敢回答。
她急中生智,找了個自認為靠譜的借口:“給我奶奶翻案。”
“給你奶奶翻案?”
烈西昀疑惑了。
難不成,他理解錯了?葉如茵的私事,不是找兒子?
葉如茵鎮定地回答:“我奶奶,在幾十年前,因為剽竊同事的研究成果身敗名裂,我懷疑,她是冤枉的,所以,我正在找證據。對了,她那個同事,就是滕少晴。”
烈西昀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葉如茵第一次見滕少晴的時候,連她是專家都不知道,還問他。
當然,他的記憶不會錯。
他當時還問她了:“你是醫生,你不知道?”
葉如茵絕對不是因為她剛才說的這個原因休假的,不然,她不會回到海城。要幫她奶奶翻案,她應該直接來帝都,找滕少晴才對。
她真正的目的,還是找兒子。就是因為目的這麼單純,兒子撒嬌讓她搬到帝都,她幾乎是立即就同意了,連猶豫都沒有猶豫。
現在找到兒子了,她接下來,會怎麼做?
烈西昀眼睛微微一眯,她該不會,以為幫他演戲、賣他人情,他就會同意把兒子的監護權轉給她吧?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悠悠道:“我跟馮家的梁子是結下了。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葉如茵一時沒覺得自己臨時找的借口哪裏不對,還覺得自己蒙混過去了,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我會的,畢竟,我還幫你演戲了。”她煞有介事地說,好像,幫他演戲,就是為了換取他的幫助一樣。
烈西昀看著她臉上“誠摯”的明媚笑容,心道:看她接下來想幹什麼,似乎也挺有趣的。
——
葉如茵的團隊,第二天傍晚抵達。
袁家的三夫人小心翼翼地征求葉如茵的意見,問她需不需要人接待。葉如茵隻讓他們備車,其他的不需要。
晚上,葉如茵做東,帶著菲奧娜,請他們在知名大飯店吃飯。
中途,助手Susan走出包廂接電話之後,很久都沒有回來,一個人去找,才發現,她和別人起了衝突。
葉如茵聽說之後,出去看情況。
供客人休息聊天的一個平台處,Susan被幾個人圍著,其中有兩人,看穿著,是飯店的工作人員。
有一個人,隻看小半張側臉,葉如茵就把她給認出來了:馮君寧。
葉如茵聽見他們在爭吵。
一個戴眼鏡的平頭男子激動地對飯店的工作人員說道:“這個土包子,撞了我們馮小姐,把她撞傷了,隻道個歉就算了?”
Susan是個華裔,身材微胖,穿著打扮以舒適為主,看上去很普通,她說話還帶著濃重的口音,雖然流利卻不太標準,就被以為是外地來的,還被眼鏡平頭男冠上了“土包子”的標簽。
她顯得極為無奈:“我不是故意撞她的,這裏是轉角,我沒看見她。我看到了,她的手撞到牆壁,擦破了皮。你們覺得隻是道歉不行的話,這樣,我找藥店,買盒創可貼,再加一瓶碘伏,可以吧?”
“擦破了皮?”眼鏡平頭男道:“我們馮小姐說她的手都不能動了,肯定是傷到了骨頭,得去醫院拍片!”
Susan和他們講道理:“我是醫生,她就是個擦傷,手指還能動得這麼靈活,怎麼可能傷到骨頭?”
馮君寧仰著臉,一臉囂張地看著Susan,“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的手指動得靈活了?”
她衝眼鏡平頭男遞了個讚許的眼色,心中暗自得意。
自從被烈西昀退了婚之後,她這段時間簡直倒黴透頂,哪兒哪兒都不順,心裏這口氣憋了很久了,今天這個倒黴蛋自己倒黴撞到了她,就不要怪她拿她當出氣筒了。
她抬起自己的手,“你是醫生?你是眼鏡瞎了的醫生?”
“就是。你說你是醫生?哪家醫院的?”眼鏡平頭男嗤笑了一聲,指著馮君寧,“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Susan看到葉如茵走過來了,但並沒有立即向她求助。
她很老實地說:“我不知道。”
“你連她都不知道是誰,好意思說你是醫生?”平頭眼鏡男罵道:“她可是名醫世家馮家的小姐,她奶奶是中醫藥界的權威泰鬥。你既然不認識她,想必就是個醫術很拙劣的小醫生。馮小姐自己骨頭有沒有受傷,她能不知道?還是說你的眼睛是X光,一下子就能看出來有沒有骨折骨裂?”
“我的眼睛是,我來給馮小姐看看吧。”葉如茵悄無聲息地走過去,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