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安妮特內心還是抱著一絲僥幸。但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讓她意識到,烈西昀是認真的。
在烈西昀發話之前,她能夠得到公主般的待遇,身邊二十四小時都有人伺候,隻要她稍微有點兒不舒服,立即有醫生護士來噓寒問暖。
但烈西昀發話之後,伺候她的人就不見了蹤影,她難受,按呼叫鈴,那邊直接就把呼叫鈴給掛斷了,沒有人回應她。
她忍著不適下床,想要去護士站求助,門口卻守著兩個彪形大漢,他們倒是沒有攔著她,隻跟著她走。她來到護士站,想要尋求幫助,護士卻冷漠地告訴她:“你隻是心理作用,沒有不舒服,回去躺會兒就好了。”
這個態度,和之前的態度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安妮特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恐慌:繼續這樣下去,她肯定會淒慘地死在這家醫院裏。
她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她跑去跟門口守著的彪形大漢說道:“請幫我聯係烈先生,我願意告訴他是誰派我來的。”
烈西昀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更何況安妮特並不是蘇奕然的妻子。
保鏢給烈西昀去電話的時候,他淡漠地說道:“讓她接電話。”
安妮特堅持要見麵說。
烈西昀道:“沒空,你要是現在不想說,那就等我有空的時候再說吧。”
他掛掉電話之後,問汪利哲道:“查到葉醫生晚上訂的是哪個座了?”
“她訂的是貴賓包廂。”汪利哲道。
原本烈西昀想要拿下葉如茵他們旁邊的座位,給他們一個驚喜,既然是貴賓包廂,那就不能訂座了,不過,驚喜還是可以給的。
烈西昀是在審問鑒定中心的負責人和當日做鑒定的幾個工作人員的間隙,做了以上這個驚喜安排的。
彼時,鑒定中心的負責人和工作人員都招得差不多了。
安妮特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其實沒什麼意義,隻是進一步證實烈西昀查到的事情而已。她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坦白的時機,還堅持要當麵說,好像當麵說效果能更好似的,其實,她對烈西昀來說,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烈西昀當下最關心的,就是葉如茵和曲諾的關係。
昨天,他在派對上,一個不慎,被烈無傷占據了身體,醒來的時候,又在車裏親吻葉如茵的手。中間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
他隻了解到,他們倆昨晚派對之後,還和許卓謙、曲諾一起,在一個他平常根本不會去的小餐館兒吃了夜宵。那個小餐館兒的老板,據說和許卓謙淵源匪淺。上菜之前,葉如茵還順手幫忙解決了幾個想吃霸王餐的混混。
為了不讓自己雙重人格的事情暴露,烈西昀沒有讓人去拿小餐館兒的監控視頻。
“少爺,這幾個人怎麼處理?”汪利哲指的是鑒定中心的幾個人。
烈西昀淡淡道:“讓他們滾。”
“是。”
汪利哲轉達了烈西昀的意思,又按照烈西昀的意思,讓人在業內把這幾人為什麼滾的原因“不經意”地“漏”了出去。
就算是自家旗下的鑒定中心,既然連他烈西昀都敢坑,那中心的名譽,也就不重要了。
鑒定中心出事的事情,在烈西昀的授意下,很快就傳開了。
有吃瓜群眾議論紛紛:
“你聽說了麼?烈三少要回帝都了,烈家的繼承人之爭提前了。烈二少現在就開始打壓烈三少,知道他一直在找他表弟的妻子和女兒,安排了對不相幹的母女來,讓鑒定中心的人出假造的親子鑒定,結果,被烈三少發現了。鑒定中心被擼了好幾個人,負責人都換了。”
“還有這種事?這烈二少心也太黑了吧?話又說回來,烈三少怎麼發現問題的,一般不都是鑒定中心說什麼就是什麼麼?”
“誰知道啊?可能有人告密吧。”
這些傳聞,對烈家的二少烈西策很不利。
就連烈家老爺子都聽說了,當即把烈西策召回去,問他:“這個傳聞,是不是真的,你當真找了人假冒蘇奕然的老婆孩子?”
烈西策知道瞞不過,毫不猶豫地把鍋給甩了:“爺爺,您誤會了。其實我也是一片好心,擔心西昀花太多精力在這件事上,就想幫他把這件事給了結了麼。”
“你簡直是胡鬧!”老爺子氣得氣血上湧。
烈西策道:“我也是被蘇競岑給忽悠了,一時糊塗。”
“蘇競岑?”
“對,這件事都是他的主意。他也想和西昀緩解關係。”
老爺子不大相信,“不可能。”
“真的。”烈西策道:“我說的話爺爺您聽了可千萬別多想啊。我聽說他的腿越來越嚴重了,想找葉如茵給他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