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不知道孔璿是誰,這個家裏就沒有姓孔的人。
“你找錯地方了。”她說道:“這個家沒有你說的這個人。”
孔二爺又說道:“我知道,她是葉如茵的媽媽,她去世很多年了。”
保姆這才知道他說的是誰,趕緊去通知葉良平:“有一個自稱孔璿的哥哥的人來了。”
“孔璿的哥哥?!”葉良平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她哪兒來的哥哥?”
“她不是孤兒嗎?”李馨蘭在一旁道。
“是啊,她要是有哥哥,怎麼會現在才來?最近是怎麼回事,先是袁家的人找來了,現在孔家的人又找來了,他們是商量好的?我跟葉如茵已經斷絕關係了,讓他滾!”
李馨蘭趕緊製止他,小聲提醒:“還是先看看孔家的家世再說。”
上次他們就是輕視了袁家,再加上葉如茵從中作梗,他們沒能攀上袁家這門親戚。這次,萬一孔家家世也不錯呢?他們可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葉良平急忙兩步走到窗戶邊,往外看了眼。
保姆指著站在門口的孔二爺,“就是他。”
孔二爺喜歡支持國產品牌,平時穿著也很樸素,不喜歡大品牌。他今天身上穿的這一身,上上下下加起來不超過五千塊錢。
李馨蘭皺著眉頭,在一旁品頭論足:“一般來說,來認去世了這麼久的親戚,都會穿著自己最好的衣服,他這身最好的衣服,看上去不怎麼樣啊。”
要知道,袁家人來的那天,那小兩口身上穿戴的,都是頂級奢侈品,可不像這位這麼寒酸。
葉良平頓時一臉嫌棄。
葉可馨聽到動靜,走過來,知道緣由後,不屑地說道:“這孔家的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們和葉如茵斷絕關係後再來,我看,肯定有問題。哪兒有這麼巧,袁家的人來了,孔家的人也來了,說不定,就是葉如茵找來分家產的!”
葉良平和李馨蘭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去袁家,也是衝著能從袁家分到一份本該屬於袁素文的財產的,該不會,現在,葉如茵對他們使用了同樣的方法?
葉良平越想越有可能。
孔璿就是個孤兒,哪兒來的親戚?就算有,也別想分走他一分錢!
“去打盆冷水來。”葉良平冷冷地說道。
保姆匆匆跑去打了盆冷水,端過來。
門外,孔二爺見保姆進去這麼久了都沒有再出來,心裏覺得疑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不受歡迎,畢竟時隔這麼多年了,孔柔早已去世了,葉良平已經另外娶妻生子,他這個前妻的家屬突然找來,想必,葉良平覺得為難了。
不過,他是孔柔的哥哥,既然孔柔曾經嫁給葉良平,還生了個漂亮的女兒,那他們兩家就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戚,肯定是要接觸的。
他甚至一廂情願地想:他們家一直都給孔柔留了一份兒財產,這筆財產肯定是要給孔柔的女兒的,不過,要是葉家有需要,他們家可以隨時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
孔二爺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的,即便可能遭受了閉門羹,他依然在門口耐心地等。
就在這時,葉良平端著一盆水出來。
孔二爺並沒有意識到他為什麼要端著一盆水出來,他見大門再次打開,還整理了一下衣服,笑容滿麵地迎著臉色不太好的葉良平,準備回答任何對方提出的問題。
葉良平走到他麵前,二話不說,一盆水給他劈頭蓋臉地潑了過來。冬天的水,雖然海城冬天的水不太冷,但是,葉良平經過客廳的時候,又讓保姆去廚房的冰箱裏拿了冰塊出來,化在冷水中。
冰水。
大冬天的猝不及防被淋了一盆冰水,孔二爺差點兒窒息。
這還沒完。
葉良平把不鏽鋼盆往孔二爺頭上一砸,開罵了:
“是葉如茵讓你來訛我錢的,是吧?回去告訴她,她爹我不蠢。先是袁家的人來,現在你又自稱孔家的人,哪兒有這麼巧的事?我和她斷絕了關係,她媽也死了這麼多年了,就算你當真是孔家的人,也休想從我身上拿走一分錢!滾!”
孔二爺氣得發抖,也冷得發抖,頭還被不鏽鋼盆砸了,有點兒疼。
他抓住了關鍵的詞句:我和她斷絕了關係。
那天他在劉家的派對上碰到的葉如茵,和她爸爸斷絕了關係。顏鈺山給他的資料裏,可沒說過這種事。
孔二爺暫時忍了這口氣,打算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他匆匆離開葉家大門口,邊走邊給顏鈺山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