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一分兩分湊成的兩塊錢,找到老媽,交到她手上,老媽很奇怪,問:“你不是不給我嗎?”
“算數,我自己算,錢給媽。”我說。
老媽高興了,笑著說:“錢是妮兒的,媽給妮兒存起來,等妮兒長大了,再給妮兒,好不好?”
“好!”我脆脆的說。
五月的天,已經挺熱的了,為了不重蹈覆轍,被曬成小黑妮兒,我是堅決不在大太陽底下出門了,每天上午不到十點就到了我家的門麵房裏,中午賣完自製飲料,就賴在給三哥四哥準備的床上不走,老爹沒辦法,把大伯家的一個竹床(大概一米寬,兩米長的用竹子做的床,主要是夏天人們乘涼時用的)給搬了過來,放在大床的對麵,以便我午休時用,午休之後,就在屋裏看看童話書,練練字,有時三哥會教我一些簡單的計算,也不過是十以內的加減法罷了,磨磨蹭蹭的就到了四五點,又開始晚飯的準備工作了,一般都是晚上六七點我們才回家。老爹老媽一般都是在中午收拾完後,回家休息一會兒,反正離家也不遠,騎車子也不過五六分鍾,所以也並不會覺得麻煩。
這一天,因為是星期天,老爹老媽推著車子去了街上,我一個人在家裏寫字,聽到有人在門口問:“這是不是劉明發家?”,我跑到門口,趴在門縫裏看到是郵局的工作人員,忙給他開了門,來人看我是個小孩子,又問了一遍,我說:“是呀,叔叔有什麼事呀?”他說:“小朋友真有禮貌呀,叔叔是給你們家送信的,來,拿好,等家裏大人回來了,一定要給他們啊,記住了沒有?”邊說邊從背包裏掏出一封信,遞到我手裏。我接過信,說:“記住了,謝謝叔叔。”送走了來人,我看了看信封上的寄出地址,是武漢的,也就是說這是大哥寄回來的信了,不過大哥一般是不往家裏寫信的,有什麼事呢?疑惑的拿著信,進屋繼續我的修身養性工作。
中午,老媽回家來給我和爺爺奶奶做飯,我忙把信拿給老媽,老媽看過之後,臉上不由自主的就帶上了笑意,“妮兒啊,你大哥要回來探親了,你想不想他呀?”
“想,那我大哥啥時候回來呀?”我問。
“我看看,哦,他說差不多端午節吧。”老媽又看一下信,才回答我。
“還有多長時間才到端午節呀?”沒辦法,對於農曆,沒有日曆我永遠也搞不清楚。
“我算一下,現在是三月底,還得一個多月呢!”老媽說。
“哦,還得恁長時間呀。”我有點失落,還要那麼久,等待真的很難熬呀。
老媽不再理我,急急忙忙做好飯,囑咐我一個人別亂跑,在盛了兩大碗飯,端給爺爺奶奶,就出去幫老爹了,順便再把三哥四哥換回來吃飯。
現在的老爹和老媽,都很忙碌,平時,早中晚三頓要按時的做生意,還要有人回家給爺爺奶奶做飯;田裏的麥子也不時需要除草除蟲,老爹和老媽就像陀螺一樣,忙的團團轉,但是,他們卻是越幹越精神,隻為了生活可以越過越好。
我的飲料生意,早就被老媽接手了,我總共幹了不到三個月,不過收獲是豐厚的,差不多掙了有一百塊錢,本來都是些一角兩角麵額的,我悄悄的把家裏的十塊換了幾張,幸好每天零錢都很多,老媽也沒有發覺,從此,我也是擁有零用錢的人了!!!要知道以現在的生活水平,一百塊錢可不是個小數字呀。這筆錢可要藏好了,萬一被發現,就又要交公了。
隨著天氣一天天熱起來,我是越來越足不出戶了,每天都是隻呆在屋子裏,老媽已經不好意思每天去鄰居家為我要牛奶了,好在現在家裏條件好多了,她就咬咬牙,狠心在隔壁村唯一的一家沒牛奶的人家裏每天定了一斤牛奶,哈哈,如果她知道我每天隻是和一半,剩下的用來洗澡了,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再也不給我買了呢?
一個經典的萬裏無雲天空中飄著朵朵白雲的下午,我一個人在家裏無聊的數螞蟻,想著字帖也寫完了,又要讓老媽在買幾本了;童話書也看夠了,該看一些上檔次一點的書了;一年級上冊的課本也被我裝模作樣的學完了,是不是讓老媽再借些下冊和二年級的書······
我在屋裏想的入神,忽然聽到外麵有人叫門,“家裏有沒有人呀?快點兒給我開門!”聽著聲音有些耳熟,我趕忙跑過去開門,門剛打開,我就被人抱起來轉了幾個圈,好不容易對方才停下來,問:“妮兒,還認不認識我了?”我定睛一看,熟悉的麵孔,但是身板好像挺得更直了些,眼神堅定,多了幾分堅毅的感覺,軍隊真是一個磨練人的地方,“大哥!”我甜甜的叫。“哎”大哥高興的又把我轉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