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張望躺在床上,仿佛在自己的腦海中自言自語。
“都是你,吵著讓我日行一善,看看,第一次行善就行到這裏來了,終身監禁,你高興啦?”
“你做好事,是因為你自己心裏麵想做,並不是因為我。”
“我呸,老子會他娘想做好事,發你的大頭夢。”
“你其實擁有一顆好心,不管你怎麼偽裝,都不可能騙過在你身體裏麵的我,你不用狡辯了。不過我始終懷疑,因為那個女人太漂亮了,所以你才會答應我做好事的,要不我前麵勸你,你怎麼都從來不做。”
“不跟你扯淡了,我起來上廁所。”張望撇撇嘴,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我看你今天怎麼心神不寧的,這件事對你的影響就這麼大,不管在哪裏不都一樣是活著麼?我看這裏好像也不錯,管吃管住的。”
“狗屁,這能一樣麼,有本事你來住住看。”
“我是住在這裏啊,你在這裏,我還能到哪去,要知道,我們就是一體二心,是比親兄弟還要親密的關係。”
“我親兄弟都巴不得我死呢。算了,我不跟你說,你這家夥有把人說瘋了的潛質。”張望向著房屋盡頭的廁所走去,這滿編七十二人的房間有著八個單人衛生間,至少在這上麵的配備不錯。
不過張望現在抓耳撓腮的樣子,怎麼也看不出他對於監獄領導的關懷有什麼發自內心的感激。
“怎麼了?”張望腦海裏麵的另一個聲音終於說了一句短話。
“癢,很癢,這破地方怎麼這麼多虱子跳蚤。”張望的手在身上抓來抓去,指甲間已經出現淡淡的血絲,臉上已經抓破,露出淡淡的抓痕。
“哦,癢啊,怪不得,不過也沒什麼。”這聲音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切,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感受不到,自然是沒什麼。”張望走進廁所,順手關上門,坐在馬桶上,習慣性的伸手在身上摸摸,可惜,煙早進來前就被收走了。
“誰告訴你我感受不到的,隻是這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明確告訴你,你有的一切感覺我都有,包括你現在大便衝出肛門帶來的那陣快感。”
張望一幅惡心的樣子,冷哼一聲:“說出這種話,恐怕你好人也有限。”
張望脫下上衣,向前拚命一抖,那些討厭的小蟲子似乎被抖飛了出去,再看看手指上的血痕,“哪裏抓破了吧。”
說著,在臉上摸索著,可他摸了半天,除了把那點幹血搓成血泥,什麼也沒找到。
“記錯了?我記得這隻手就在臉上撓來著?”張望疑惑的撓撓頭。
這時從門外傳來腳步聲,看來能稱為起夜家的不僅僅是張望一個人。
門稍稍晃動了一下,這單間風水特別好怎麼著,那麼多空位他不去,居然也來這間。
好在雖然白天張三給他放鬆,張望還是沒忘監獄裏麵的傳言,為了保護自己的後門,他上廁所不會為了偷懶忘了插門栓,想來監獄方麵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會把廁所都設計成單間。
門再度搖晃一下,“喀嚓”門栓沒事,可是固定門栓的那塊門框居然脫落下來。
陳壯從門縫裏閃了進來,一回手,把門又給掩起來。
“你幹嘛?”張望有些變色,卻故作鎮靜,他知道,越害怕,對方越囂張。不過他兩隻手還是不自覺的護住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