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葵的屍體還躺在那裏,肚腹部位異常的腫脹著,仿佛有個人把皮球塞在了裏麵。
羅婭婧站在邊上,她頭上的蓋頭還沒有取下,隻是伴娘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隻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哪裏抽泣。
“掃把星,你離遠一點!”程老婆子推了她一把,正杵在她兩腿中間。
正如上文所說,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她三番兩次的提到掃把星,還動手推人,羅家在這裏的長輩臉上可掛不住了。
他們倒不是為了羅婭婧出頭,能把她許給一個傻子,就知道她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了。
可是在這婚宴現場,羅婭婧代表的是羅家的臉麵,嗯,或者說,程老婆子那杵在她兩腿中間的一下,等於是直接杵在了羅家的臉上。
“程夫人,您這麼對待我們羅家的女兒,是不是有些過份了。”羅抗平的話說的有些僵硬,作為本來最喜歡羅婭婧的一個長輩,他尤其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個閨女,所以先出頭的也是他。
“我怎麼樣要你管?”程老婆子明顯有些不講理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嫁到我們程家就是我們程家的人了,要打要罵都隨我我,你們管不著!”
如果這老太太不是這麼過份,那羅抗平他們也就忍了。畢竟人家兒子死了,雖然是傻兒子,可是在母親眼中依然是身上掉下來最寶貴的一塊肉。可是這程老太婆太過分了,這簡直就是騎在他們身上拉屎,今天他們忍下來,到第二天絕對是流言滿天飛,別人不會說他們體諒善良,隻會說他們福安羅已經完全投靠了程賦,所以程夫人罵他們跟罵狗似的。
如果是程賦,他自然不會所處這種話來,跟福安羅的聯姻對雙方都有利,就算是傻兒子死了,他也不會跟羅家鬧翻,他需要顧慮的事情太多,而且把程葵的死歸在羅家未免也太過遷怒。
遷怒不要緊,要緊的還是要看準了對象,不要因為遷怒惹下更大的麻煩,程賦現在滿腹的怒火也需要發泄,他找的就是那些沒有什麼根基的小官差而已。
幾個羅家的老頭互相看了幾眼,眼神交流中他們已經做出了決定。也是這裏的人太多了,這個台他們沒法下,羅老太太已經把他們逼在了杠頭上,由不得他們委曲求全,程賦一家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他們畢竟還要在福安,甚至可以說整個帝國的西南廝混,這個臉丟不起。
說話的還是羅抗平,得罪人的事情最好還是一個人攬了。
“程老太太,這婚禮還沒有完成,這婭婧好像還是我們羅家的人吧,而且看現在的樣子,這婚禮也已經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羅抗平沒有再給這老太太說話的機會,他一揮手,“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