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女走到朱大勇麵前,雙膝跪坐,身體直立,雙手高抬到額頭處,右手外左手內,搭了個拱形,一揖到地,行了個肅拜大禮。依舊不發一語。
劉文好生奇怪,問王蔚道:“這個女孩兒叫什麼名字,什麼來曆?”
王蔚一問三不知,說實在想不起來,忘了。
劉文又問道:“她不是個啞女吧?”
王蔚道:“我都沒注意過她,具體說沒說過話,我也沒在意。”,高聲對朱大勇道,“大勇,這根小豆芽願意跟著你,你倒是表個態呀。”
朱大勇看這個小女孩,頭大身子小,麵黃肌瘦,頭發枯幹,果然像一根豆芽菜,不由心生憐憫:“既然你願意跟著我,那就跟著吧,你叫什麼名字?”
小婢女還是不說話,朱大勇也就默認她是個啞巴:“既然你不會說話,那我說話你聽得見嗎?”
小婢女點了點頭。
朱大勇道:“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吧,你就姓竇,叫竇芽兒吧。”
小婢女又點了點頭,揖了兩揖,默默起身,站著朱大勇身後。
這一段小插曲過去,眾人又商談了一會兒,劉文先行告辭,說要回去安排飛鳴鏑的具體刺殺計劃,讓劉宇留在風華別苑,有事可以及時通風,把十二個虞姬帶上,王蔚再三挽留,執意不肯留宿,劉宇護駕出門,回了自己的住所。
眾人各自散去,朱大勇讓竇芽兒先行休息,自己躲在床上,滿腦子都是虞七,長夜漫漫,根本無心睡眠。翻身下床,穿戴整齊,腰掛寶刀,來到庭院之中。
夜涼如水,朱大勇舉目觀天,漫天星鬥燦爛,心想這裏唯一比二十一世紀好的地方,就是空氣清新,星河爛漫,讓人遐想無限。
耳邊忽然傳來嗒嗒蹄聲,帶著一串兒鈴響,由遠及近,星光之下,慢慢悠悠晃過來一輛羊車。
朱大勇忍俊不禁:“老蔚,這麼晚了你還羊車巡幸呢?”
王蔚撇嘴道:“我的虞姬們都讓師娘帶走了,我上哪裏幸去?左右睡不著,坐著羊車遛達遛達,我可不是特意來找你的,是羊車把我帶到這兒來的。”
二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就在此時,角落中又來一人,卻是劉宇。
雖然矛盾已經化解,王蔚見到劉宇,還是略微有些尷尬。摸著腦袋嘿嘿一笑:“劉將軍還不休息?好興致啊!”
劉宇拱手施了個禮:“我送公主回去的時候,聽說朱兄得了一把寶刀,但是不懂刀法,我寅夜前來,專為一事,朱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無法報答,想把我的‘無地自容刀法’傳授給他,雖然我的刀法粗陋,難稱高明,但我想總比一點刀法都不會的強些。”
王蔚伸指點讚:“還是劉將軍想得周到。要的,要的。”
朱大勇拱手施禮:“如此,多謝劉兄。”
劉宇道:“朱兄,請借寶刀一觀。”
朱大勇解下七寶涅槃刀,遞給劉宇。
劉宇接過寶刀,刀鞘立刻開始生鏽,轉眼之間,銅鏽布滿,劉宇抽了幾下,沒抽出來,歎道:“果然神奇,看來我與此刀無緣,還請朱兄拔刀一觀。”
朱大勇接過刀來,靜置一會,待銅鏽褪散,拔刀出鞘,不拔則可,但見一道紅光直衝牛鬥,紅光盡處,一顆六芒大星扶搖而墜。須臾之間,又一白芒亮星斜飛南鬥。
劉宇道:“將星殞落,主死一員大將,不知應在哪個身上?那顆白星卻不知何解。”
朱大勇道:“南鬥魁鉞,天乙玉堂,上上大吉,主遠方有貴人將至。”
劉宇驚愕道:“想不到朱兄能觀天象,洞察天機,佩服之至,佩服之至。”
朱大勇道:“家鄉有個前女友喜歡這個,我跟著她學了些皮毛而已。姑妄言之,二位姑妄聽之,準與不準,且看明天有沒有貴人來,就知道了。”
王蔚道:“難道明天我師父能來?不可能這麼快吧?”
閑言少敘,劉宇把無地自容刀法的要義,盡數傳給朱大勇,又親自指導一遍,朱大勇學得也快,轉眼已到三更時分,三人各自散去,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竇芽兒端來洗臉水,侍侯著朱大勇洗臉更衣,又用完了早點。到議事廳和王蔚、劉宇碰頭,商議除魔大計。
寒暄剛過,話還沒說兩句,門客飛報:“雄泰君,門外來了個人,口口聲聲說要找朱公子,自稱是朱公子的老朋友。”
王蔚一拍大腿:“著啊!真準,昨天夜觀星象,今天就應驗了,快快快,快請上來!”
朱大勇卻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心想我在這裏沒有什麼朋友啊,難道是葛洪來了?
正狐疑間,卻見那門客麵露難色,似有難言之隱。
王蔚喝道:“讓你去請,你還愣在這裏做甚?”
那門客吞吞吐吐:“稟君上,朱公子的這個朋友,身上沒……沒穿……沒穿衣裳,能不能讓小人帶件衣裳過去,再把他請上來?”
朱大勇心念一動:“難道是他們?”又不敢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