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舍身求仁(1 / 3)

小女孩說完,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朱大勇:“這臭小子還給我起個名字叫竇芽兒……”

章廣雷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別說,還真挺像的呢。”

“住嘴!休要廢話,我現在就要用你的血治病,你準備受死吧!”

章廣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勞師妹動手,我自己來。隻要師妹你能原諒我,我章廣雷死而無憾!”伸出手指,內力灌注,在頸上一戳,戳出一個血洞,鮮血噴湧而出。

竇芽兒沒想到他能如此,驚訝之餘,也有一絲感動,用手掬了一把,隻喝了兩口,伸手點了止血的穴道,又從懷中取出金創藥,往傷口上敷了,扯下一塊衣襟,把章廣雷的脖子包了個嚴實。

章廣雷激動不已:“師妹……你……你不恨我了麼?”

竇芽兒歎了口氣:“你我都已近百歲,還有什麼仇恨放不下呢?喝你幾口血,不過是想在有生之年,過幾天正常人的日子罷了。”

章廣雷道:“師妹,我真是對你不住。我練這虺螣邪功,血蘊奇毒,陰生陽替,剝極而複。若要破解,除生飲我頸中活血之外,還須在百日之內,尋找十個精壯的男子,趁午時三刻飲其頸血。才能恢複原貌。師妹你要舍得下手才行啊。”

竇芽兒輕蔑笑道:“放心吧,我們璃宮出來的人,對男人是絕不會有什麼同情心的!”

章廣雷好奇心起:“師妹,什麼璃宮?你當年投海,去了哪裏?這麼多年,你都是怎麼過的?”

竇芽兒道:“當年我跳海之後,人事不知,一路向東,順波逐流,也不知過了多久,隻知身在東海之中,也是命不該絕,漂到一處所在,喚作邪馬台國,那國風土尚未開化,國王世代都是女子相傳,那女王見我,十分喜歡,教我一身異於中土的奇異武功。並讓我在璃宮之中,做了長老之職。”

章廣雷活到將近百歲,也未聽說過什麼邪馬台國,至於璃宮,更是聞所未聞,隻感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此刻師妹選擇原諒,多年的心結終於放下,忙不迭地要巴結巴結:“師妹有何打算?”

竇芽兒道:“帶這小子回彭城啊。不過這小子身負重傷,我若背著他回去,倒是不太方便。”

“師妹放心,我去崖頂看看,我的馬車應該還在,我那兩匹馬兒頗通靈性,拉著這小子上路,豈不省力麼。”

崖頂之下,橫七豎八,血流成河,遍地都是屍體。張方,張韜的兩匹馬被射得如同刺蝟一般。再看油幢車,果然還在,拉車的兩匹馬不知去向,韁繩垂在地上,細看上有齒痕,是被馬兒自己咬斷。

章廣雷一聲呼哨,過不多時,從密林中跑出兩匹馬來。噅噅直叫,貼著章廣雷不停舔蹭。

章廣雷感動不已,想著手下士兵天天吃兩腳羊,大難臨頭卻跑得幹幹淨淨,這馬兒天天吃草,倒是忠誠可嘉!唉,這年頭,人都不如畜生。撫著馬頭,一番感慨,套上籠頭,自己趕著油幢車,回到竇芽兒麵前。

竇芽兒讓章廣雷把朱大勇扛上馬車。搭手把了把脈:“師兄,你把他傷的可是不輕啊。”

章廣雷道:“這小子把我傷得也不輕呢,沒事,死不了,吃點治內傷的藥就行。”

竇芽兒道:“我給他換衣裳的時候,發現他隨身帶著一個藥瓶,你看看裏麵是什麼藥。”往朱大勇腰間一摸,摸出一個青瓷瓶兒,正是葛洪臨分別時贈送給他的按照張仲景秘方配製的桂附地黃丸。

章廣雷打開藥瓶兒,倒出幾粒,卻不認識。把玩著藥瓶,看那藥瓶底部,隱約有個“葛”字,一拍大腿:“師妹,這藥瓶兒瞅著就像在哪裏見過,這會兒想起來了,是葛洪小子的,這小子的藥,那可都是仙丹啊,生死人肉白骨,可遇不可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