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岇意,即便名氣不如林月映,但同樣在對方的巨大光環下成為了林天族年輕一輩二號人物,攜單刀赴魚龍宴,橫刀指林顯,一舉成名。
他以刀,斬盡平生不快事;也因刀,迫行生平最恨路——在這條名為人生的道路上迷茫著不知該向何方,他作為刀客,已經將要磨平了張狂……
但隻要握起了刀,便仍舊是曾經那個鋒芒畢露的少年。
易寒夜斜斜一槍如出海長龍般,以大勢與那一刀相對而擊去,堪堪將這一刀給擋了下來。
然而刀意,當如滄海落桑田般,渾然天成,前一勢的刀似一輪弧圓明月,這一刀,人們看到了它的勢——明月緩緩西斜,傾向西樓。
明月下西樓,西樓向明月,過眼間度了幾秋?
刀意已成,更顯得人的孤獨渺小。
然而如果因此而輕視了易寒夜,便大錯特錯了。即便他還暫時無法動用槍意,隻是摸到了一絲門路,但意,同樣並非無敵的。
意既成,當破意。
一槍伴隨著凝實的到了極致的元力,沒有任何花哨之處,以一己之力妄圖破開麵前緩緩墜向西樓的明月,一切都仿若蚍蜉撼樹一般不可思議,卻又勢不可擋。
明月在槍前被緩緩撕裂,宣示著先前大勢的可笑。
意凝化意象,隻是為了攻勢更強罷了。既然如此,那就比它的更強再強一些,不就行了?
易寒夜傲然立於這輪兩半的明月前,長槍斜提間,如若出世嫡仙不染纖塵。
徐岇意麵色蒼白地笑了笑,“我輸了。”
易寒夜皺起了眉頭,不解看了他一眼,“你應當還有餘力繼續同我戰鬥吧?”
徐岇意搖了搖頭,“這刀意是我半年來領悟的,卻不過表麵意象罷了,除卻華麗,別無他物……”說著,仰頭看向了天空,盡管白日凜冽,但依舊看到了一輪明月斜下西樓。
那時候一月來修為無寸進的自己,看到了領悟刀意的機會,卻終究沒有把握住啊,“我失了刀的鋒芒,再難有資格稱之為刀客了。”
這下子倒是易寒夜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撓撓腦袋安慰道:“沒事的,能夠找回來的……”
徐岇意搖頭苦笑,轉身自行下了台。
他下台的瞬間,也代表了兵林隊最後的依仗就此崩塌了。易寒夜轉過頭朝林月映望去。
林月映麵色說實話的確並不是太好。
“我們棄權。”但他也知道敗局已定,也並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了,轉身下了場。
兵林隊敗北,在所有人心目中可以說相易隊已經奪冠了。
時萬扶著下巴緩緩說了句:“看這情況我們應該是去把勢頭正盛的相易隊打敗才是正確的套路啊,隻是對方沒有出言嘲諷,也就沒有了常規的打臉情節……”
軒轅帝卡白了時萬一眼,“我們並不一定打得過的。”
而葉空的眸子始終盯著林月映。
林月映的臉色一開始雖說有那麼些難看,但很快就回複了正常,而上次在軒天集市出言嘲諷時萬的紈絝應當就是他了……
他回到了林為歆的身後,俯下身子說了些什麼,然後便離開了。
那麼林天族究竟在做些什麼欲蓋彌彰的事情呢?
裁判這時再度來到了圓形賽場的正中央,進行抓鬮抽取下一場比賽的兩隊。
“到我們了。”徐零令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