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東南沿海的台州地區,自宗皇時期以來便是海盜的聚集地。
千年前,在中土第一宗---觀世道宗的統治下,海禁嚴厲,海盜無法涉足中土,隻得終年漂泊於汪洋之中,困守東山島。
高桅橫帆,一艘大帆船行駛在東山海域中。
一名白衣女子正趴在橫欄上,遙望著東山島的方向;帶著淡淡鹹味兒的海風,讓女子的眼神變得迷離,女子眯了眯眼睛,娟秀的臉龐呈現出楚楚可憐之態。
洪流千裏遠人間,浪漂雲際....
數十名守衛整齊劃一的環立於甲板之上,每一名守衛的臉上都帶著儺麵,令人無法看清真容。
在天龍教還隻是東山島上的一窩海盜時,海神是他們的信仰,而在神話中,海神就是一名頭帶儺麵、人身蛇尾的男子...。
一座青翠的島嶼在海霧中浮現,映入了女子的眼簾,迷離的雙眼頓時變得靈動活潑了起來。
“哎唷...終於到家啦!”
獨孤雲直起身軀,伸著懶腰笑著說道。
衣袂飄飄,發舞飛揚,一旁的儺麵守衛亦是看的呆住了。
天龍教的一處演武場內,一名中年男子正在揮舞著手中長槍,破空之聲不絕於耳,男子的身形飄忽不定,大開大合,招式霸道,槍出如龍。
一名紅衣青年站在一旁,眼神流露出欽佩之色。
“哇,爹好厲害!”
一名白衣女子悄然出現,拍手叫好。
中年男子聞言,收住長槍,朝一旁的紅衣青年說道:
“亦兒,這困龍槍法,你以後要勤加練習,畢竟雲兒她力道不夠,唉。”
言罷,便將手中長槍拋向了遠處的兵器架,不偏不倚,長槍穩穩當當的落入插孔之中。
“是,舅舅。”
“嘿呀,表哥也在呐。”
“你回來啦,阿雲。”
一身紅衣的薛亦看起來十分的淩厲幹練,此刻卻是滿臉寵溺的看向獨孤雲。
“雲兒,這一趟出去怎麼樣,那些個名門正派,都說了些什麼。”
“爹啊,還真不出你所料,泰山宗的絕幻、中原宗的鏡瀾都去了,而且連那個叫秦憐的大妖女都去了。”
“哦?秦憐...哼,一個婦道人家瞎摻和什麼。”
“女人怎麼了嘛,雖然她在壽宴上處處針對我,不過我倒是蠻佩服她的。”
“嗬嗬,佩服她什麼呀。”
“佩服她的能力呀,爹你想想,她才那麼年輕就開創了靈螢教,應該還不到二十五歲呢。”
“哈哈,她都快四十歲了,你還當二十五歲呢。”
獨孤正聞言,不禁大笑道。
“好吧,她快四十歲還能跟我二十歲一樣年輕,真是厲害。”
“唉,這中土怕是又要動蕩起來了,亦兒,你陪雲兒練練招,這亂世之中,沒有實力是活不下去的,我還有事要忙。”
獨孤正言罷,一甩衣袖獨自離開了。
獨孤雲一臉正經的目送著父親遠去後,便也要離開。
“哎,阿雲,舅舅說讓我跟你練招呢。”
“哎呀,不想練嘛,我要出去吃沙茶麵啦!”(沙茶麵可是閩南特色美食,好吃的很。)
“記得別告訴爹爹哦!”
已經走至演武場門外的獨孤雲,突然反身朝薛亦說道。
“嗬嗬,好,你去吧。”
望著獨孤雲遠去的方向,那一襲白色身影跳動在薛亦深邃的雙眸中。
佳人已遠去,薛亦走至兵器架旁,抽出那杆長槍,獨自練習了起來。
舅舅說的對,亂世之中,沒有足夠的實力,是沒法生存的;隻有自己足夠強,才能夠讓阿雲,永遠這樣開心、天真爛漫的生活下去。
徐州,靈螢總教,連靈歪歪扭扭的躺坐在教主的座椅上,一本不薄不厚的書箋正在指尖飛速旋轉。
“請聖女示下,此事該如何處置。”
“不知道,等姐姐回來再說。”連靈不鹹不淡的說道。
“這...事情緊急,分舵那邊正在等待指示。”
“哎呀,姐姐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先下去吧。”
連靈依舊是專心致誌的轉動著那本書箋,對下屬的話渾不在意。
“哼,你就是這麼暫代教主的嗎!”
書箋從指間滑落,跌落在連靈的腳下。
“你看,我就說了姐姐很快就回來嘛。”
連靈趕忙從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挽著秦憐的手笑道。
秦憐一臉怒意,將連靈甩開,徑自走向自己的座椅前,俯身撿起那本掉落在地的書箋。
“給東營分舵傳話,所有人都撤回總教來。”
“是”
下屬聞言,疾步離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