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黑山島,一名身穿赤色鎧甲的守島將領,正在一處瞭望台上,遙望前方的青州島。
暗夜降臨,海麵漸漸暗了下來,赤鎧將領不禁歎了口氣:天天防著,累死了。
“阿豪!”赤鎧將領扭頭朝一堆篝火處喊道。
一名身形精瘦的青年兵士,聽聞呼喊便將手中的烤魚插在了地上,疾步來到赤鎧將領所在的瞭望台下。
“統領”
“阿豪啊,天黑了,看不清海麵了。”
“那,那萬一對麵偷渡過來怎麼辦?”
“是啊,我也在想這事兒呢。”
海風拂過,一縷發絲飄到了赤鎧將領的鼻尖。
“啊...啊切!”
“又刮妖風...”赤鎧將領揉了揉鼻子,埋怨道。
“風...,阿豪,你看這風,是往北吹的!”
阿豪伸出手指在嘴裏舔了舔,伸到空中...。
“沒錯統領,是往北吹的。”
“你趕緊帶人,找十幾個臉盆,往裏麵點上油燈,然後放出去。”
“好辦法,我這就去。”
阿豪隨即趕往營地內,召集人手趕製油燈。
不一會兒,一隻隻裝載了油燈的臉盆,在海麵上,順著海風,往北飄去。
“哈哈,這下不久能看清啦。”
“嘿嘿,統領你真聰明!”
“哈哈,那是。”
望著一盞盞遊曆在海麵的遊燈,赤鎧男子的眼神卻有一點點迷離了起來。
點點燈光,載著縷縷思鄉之情,隨波逐流而去。
來到這黑山島已經多少年了,五年?還是七年?自己快記不清了。
“關門不鎖寒江水,一盞明燈引客愁。”
“咿...統領,你還會吟詩呢...”
“什麼表情啊你,我以前也是在道院念過幾天書的人。”
“是是是,念過書,還把老師給打死了...”
“嗨,那不是年少輕狂嘛,誰讓那個糟老頭子那麼猥瑣,居然...!”
“那個老頭子怎麼了?”阿豪好奇的問道。
“額,沒什麼,沒什麼。去去去,給我拿酒來,冷死了。”
“哦哦”
赤鎧將領看著阿豪離開,不禁黯然的說道:誰讓那個糟老頭子,欺負阿精呢...
“這麼多年了,她孩子都...嗯,有這麼,這麼大了吧。”赤鎧將領苦笑著在空中比劃道。
當年,若不是自己打死了老師,自己也不會孤身前往東山島,入了這天龍教,也不會...
赤鎧將領,搖了搖頭,心道:怎麼突然想起這些來了。
“呐,統領,酒拿來了。”
赤鎧將領,拿起酒壺,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哎,統領,少喝點,別醉了。”
“嗬嗬,醉不了...阿豪,想家嗎?”
“兩年沒回去了,做夢都想。”
“嘿嘿,我也想,想東山島咯!”
.....
“赤虎!你這王八羔子,你想燒了我的船啊!”
一陣呼喊聲,從對麵的青州島,穿越寂靜的海麵,飄了過來。
“燒不了!盆裝著呢!”赤鎧將領亦朝著對麵喊道。
“點什麼天燈!祭你爹還是祭你娘啊!”
“都祭!”
對麵聞言,沉默良久。
“老左!喊呐,怎麼不喊了!”
“赤虎!”
“幹嘛!”
“對不起!”
“你丫有病吧!”
“剛才!我隨口說的!你別生氣!”
赤虎聞言,亦沉默了片刻,背靠在瞭望台的橫杆上,仰起頭,咕咚喝了一大口酒。
扭頭朝對麵喊道:“知道!”
青州島,駐守此地的左青山,亦是在一處瞭望台上,眺望著黑山島的方向,與對麵的赤虎在一聲一聲的高喊對話。
一名紫衣男子,悄然出現在瞭望台下。
“左統領!”
左青山聞言一驚,縱身跳下瞭望台,拱手道:副宗主...
來人正是泰山宗副宗主,絕塵。
“哼,你平時,就是這樣跟對麵一唱一和嗎?”
“這個...”
“哼,派人去把海麵的燈都給我熄了。”
“這個,那個人祭拜他爹娘呢,不好吧。”
“還不快去!”絕塵寒著臉說道。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