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霧迷蒙,不見星月;已是子夜,獨孤雲與鏡如二人依舊站在那座海岩之上,等待雲開月現。
時間走的很慢,二人各自懷有心事;天明之時,二人便要再度離別。
夜空如濃墨,鏡如心中在懊惱著,是不是自己,不應該向海神許下兩個願望呢...
“一定是海神覺得我太貪婪了吧,又想看到日出,又想再看到他...”鏡如心中如是想著,輕歎出聲。
獨孤雲看向鏡如,笑著說道:“你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你的眼睛裏,有一個人哦”
鏡如聞言低頭不語,臉上卻有紅暈浮現...
獨孤雲看向自己手上的戒指,心中暗語著:他,找回自己的記憶了嗎...
從宗皇陵墓中飄散出來的靈光點點,隨風飄揚,越過萬水千山,落入這東海的波濤之中。
海底深處,黯淡無光,一個龐大的身軀,從海底的淤泥中直立而起,沉睡在海底的魚兒們,被驚的四處遊竄;兩束明亮的眸光,璀璨耀夜,照亮了一方海底世界。
此時,東海之上,風起雲湧,波濤翻卷,湧上高天!
寂靜的海麵之下,一個深邃的聲音,悠悠響起:海上高天,天作岸...
站在海岩之上的二人,看著海上那不斷上升的波浪,驚異的睜大了雙眼。
湧上高天的波濤衝散了雲霧,一束明亮的月光,直射而下,海浪下落歸海,一個高如山嶽的黑影,顯露了出來。
黑影張開雙臂,沐浴著那銀月光華...
一道淡淡的藍光,刺透黑夜,黑影扭頭,兩隻臉盆大的眸子,射出兩眸光,掃向遠處的海灘。
此等亙古未聞奇異情景,讓孤獨雲與鏡如二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黑影的眸光,落在二人身上,注視著那藍色戒指,眸光明滅不定的忽閃了幾下,隨後黑影緩緩下沉,潛入海中,再次卷起驚濤駭浪。
月華如柱,直射海麵...
驚呆二人靜默良久後,彼此轉身對視,眼神中盡是不可思議。
宗皇陵墓中,閉目沉睡的石蛇忽的睜開了雙眸。
“吼.....!”
石蛇仰頭長嘯,龍吟之聲,傳遍萬裏,整座泰山,顫動不已,落石不斷。
下層石洞,石屍的身體亦被震動的晃悠了一下,一縷發絲飄落而下,貼在了他石質的臉龐上。
對麵而坐的流浪青年,淡淡了看了一眼,繼續閉目入定。
一夜過去,獨孤雲與鏡如並肩躺坐在海岩之上,目送著那一輪紅日,慢慢的吻別那蔚藍的海麵...
海灘之上,鏡敖與薛亦靜待而立。
鏡如慢慢的站起身來,看向身旁的阿雲,笑顏如花,“阿雲,再見了...”
言罷,鏡如旋身一躍,落到鏡敖身旁,朝著獨孤雲擺了擺手,隨後跟在鏡敖後頭,朝著碼頭走去。
獨孤雲黯然轉過頭,望著那遠去的黃衣身影,心中悵然若失...
忽然,獨孤雲的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出聲喊道:“鏡如!”
鏡如聞言轉身,“嗯?怎麼了?”
獨孤雲張了張嘴,“沒,沒什麼...”。
“嘻嘻,好啦,再見!”
望著鏡如遠去的身影,輕聲應道:“沙揚娜拉...”
不知為何,獨孤雲的心中有些沉重,隱約間覺得,興許今日這一別後,二人將再無相見之日。
這四個字,是母親離開的那一天,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獨孤雲不知道這奇怪的字句是何意思,隻記得母親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那麼的憂傷,後來問爹,爹說那是母親的家鄉話。
徐州城,晨霧沉沉,城門開。
風雪依稀白發尾,一名藍衣女子,牽著馬進入城中。
靈螢總教,一身紅衣的秦憐,站在院中,盯著落在手上的信鴿,獨自沉思。
腳步聲響起,鴿子似是受驚,撲騰著翅膀,飛向高空。
秦憐看了一眼走來的連靈,臉上露出一絲慍色,“不過是去一趟泰山,怎麼半個月才回來。”
連靈怔了怔,低頭答道:“陵墓凶險,受了點傷,所以沒有及時趕回。”
秦憐皺了皺眉,“傷怎麼樣了”。
連靈眼中浮現一絲詫異,“已經好了”。
“宗皇陵裏麵,是什麼情況。”
“傳言非虛,仙陣確實在陵墓之下,隻不過陵墓中藏匿有凶獸,凶險萬分。”
秦憐聞言一驚,“如今天地,居然還有凶獸存在,嗬,泰山宗,還真是了不得。”
“跟我來”秦憐說罷,徑自轉身走入殿內;連靈跟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