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界,實力就是真理。
周魁很清楚也太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對於葉缺的決定,周魁僅淡淡地說:“兄弟,我支持你,但是至少在離開之前,好好陪我妹妹一陣。”
“嗯。”葉缺微微點頭。
“老實說,聽你這麼一說,讓我也有些想跟著你一起去了,可惜我走不開,生為周家人,這個姓成了一道枷鎖,會在我有生之年死死捆綁著我,而且霸刀宮表麵太平,實際上並非如此,暗潮湧動,人心各異,尤其是我爹修為僅到合體期,更是讓一些有心人士蠢蠢欲動。”周魁捏捏葉缺的肩頭:“偶爾其實我也很羨慕你,能夠隨心所欲地想往哪去就往哪。
看著周魁眼神裏麵的苦澀,觸動了葉缺的心。
葉缺露出苦澀的笑意:“何必羨慕我,我是一個沒有父母,也沒有家的人。我可以隨心所欲地行動,隻是因為不會有人管我,我沒有枷鎖,看似自由,可是我卻沒有歸屬,天魁大陸如此之大,卻沒有一個地方我的容身處。”
感受到葉缺言語裏的哀莫,周魁也苦笑:“人啊,果然就是不知滿足,我跟你所奢望的,卻都是對方不想擁有的。”
周魁看著葉缺,溫言道:“葉缺,我雖然給不起你一個家,不過我可以當你的好朋友,好兄弟,若是你覺得天下沒有你可去之處,你可以過來找我,累了,找我,煩了,找我。我給不了你什麼東西,不過我會永遠站在你身旁。”
感受到周魁眼神與言語裏的真誠,葉缺心中一動,說道:“謝謝。”
周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個混小子,我說了這麼多,卻隻換來你一句謝謝?如果我之後有生死危難,你可不能置身事外。”
葉缺簡單,卻堅定地回應道:“不會。”
周魁滿意一笑:“這就對了。”
周魁站起身:“好了,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與呂揚風大戰完一場,雖然全身都是傷,不過似乎也讓我摸到霸刀絕更高一層的境界,趁這時候靜心冥想,說不定在回到霸刀宮之前就能有所突破,你小子領悟八轉瞬天,我可不能落後你太多,哈哈哈。”
葉缺目送周魁離去,一直到門關起的瞬間,葉缺閉上雙眼,整個人埋進藥水之中,回想起周魁方才說的話,心中流過一絲暖意。
雖然有不斷出現在夢中的“楚狂瀾”作為線索,可是葉缺自知要找到家或者是親生父母的希望非常渺茫,對此,他已做好心理準備,他這輩子就隻會是一個孤兒,然而,周魁剛剛的話語,雖然隻是短短幾句,卻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溫暖感覺。
或許,這就是有親人的感覺?
葉缺輕歎一口氣,心裏希望回到霸刀宮之後,周通能夠幫他理出一些頭緒,若是連周通都沒有辦法,他就會暫時放下這件事,拿著刀,隻身前往東大陸,追求“強大”。
嘩啦!
葉缺浮上水麵,兩手在臉上搓揉,過了三天兩夜,葉缺可以很明顯感到身體正以驚人的速度複原,或許過不久就可以運轉真元,吃完那什麼友宴之後,就可以馬上起程離開傲劍宮。
聽著門外的呼呼風聲,雖然修真者的身體強韌,已經不太會被寒風影響,可是葉缺並不喜歡這雪原的冰寒。
單純地不喜歡。
尤其,傲劍宮給他的感覺,甚至比這寒風刺骨的天氣更加寒冷。
葉缺從藥桶內站起,部份藥水被葉缺身體帶動而起,落下時與藥桶的藥水激起嘩啦嘩啦的聲響。
葉缺渾身赤果地跨出藥桶外,走到圓桌前,拿起剛剛傲劍宮弟子送進來的純白毛巾,擦去殘留在身上的藥水。
若是從前,葉缺隻要催發真元就可以很快蒸幹身上與頭發裏的藥水,但是張神醫再對他說,如果頂尖高手是他的目標,那麼就絕對不能在經脈還未複元的情況下運轉真元。
於是葉缺就這麼用著毛巾,細心地擦去身上每一珠藥水,最後把毛巾放在頭發上,搓揉那一頭及肩的長發。
大致擦完身體後,葉缺拿起桌上純白如雪的衣袍,緩慢地穿上,這也是傲劍宮弟子方才送過來的。
穿好衣服之後,葉缺拉開門,利用外頭刺骨的寒風,將微濕的頭發吹幹。
“沒想到這身衣服,竟如此適合你。”
葉缺聽到這個聲音,不用轉頭也知道來人是周魁。
周魁又說:“時候到了。”
葉缺這才轉頭望向周魁,還有站在他身後的三位師兄。
因為葉缺受到的傷勢是五人當中最嚴重的,所以在張神醫穩定住葉缺的傷勢之後,周通與馮無鋒就合力把葉缺送到最不會受到打擾的廂房,不過也因為如此,葉缺的廂房距離周魁、高廣浩四人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