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我看來,你現在先待在我們天劍宗反而是最好的辦法,你應當知道我們即將參加赤霄槍宗舉辦的比武大會?”見葉缺點頭,秦老繼續說道:“既然是赤霄槍宗舉辦,屆時參加的宗派必定不少。”
聽到這裏,葉缺已大概知道秦老的意思,黯淡的眼睛又發出光亮。
秦老讚賞地微微點頭,“在那個場合,你想要找人不是更快嗎?更別說你的實力高超,放在東大陸應當也是有點名氣的年輕弟子,即使你的宗派沒有到場,想來也會有其他人認得你。”
葉缺麵露激動,但又很快轉為擔憂,“秦老你說得有理,隻不過,宗主肯帶我一起過去嗎?”
秦老大笑三聲,“放心,這事就交給我處理,到時宗主一定會答應的。”
眼前總算出現一條路,葉缺因而鬆了一大口氣,讓他心中有了大石放下的感覺,但是他很快想到接下來要繼續在天劍宗內過著無意義的掃地日子,臉色又開始煩悶起來。
秦老仿佛洞穿葉缺心裏的想法,說道:
“這段等待的時間,就麻煩你陪我這老人家練練劍,每日掃地的生活我也真的有些煩膩了,既然有你在,那正好有了練劍的對象。”
葉缺在天劍宗的日子,就這麼在掃地還有與秦老比劍的日子中過去了。原先他認為會相當無趣的生活,卻因為始終無法擊敗秦老,而讓他有了動力。
因為一直輸,葉缺後來給了自己一個目標,就是在離開天劍宗之前要擊敗秦老,不過這個目標一直到出發東大陸前夕都沒有達成。
在這將近十一個月的時間裏,葉缺一次都沒贏過秦老。
這讓葉缺感到極為不甘心,有太多次他都覺得隻差臨門一腳就可以得勝,因此在輸了之後總是告訴自己明天要贏。一直到後來,葉缺才發覺原來那是秦老的技倆,讓他有了目標,日子過起來就快得多了。
對此,葉缺心懷感謝,也用他的方式報答回去那就是教導女弟子,讓她們的劍法日益進步。
有意思的是,在挑戰大師兄之後,男弟子已經不敢對葉缺找碴,卻也不會像女弟子一樣,向葉缺請教劍法。
結果這一年期間,女弟子們整體的劍法造詣逐漸壓過男弟子,而男弟子們自然將錯怪在葉缺頭上,更加排擠他,隻是因為見過他在練劍場上的表現,最多就是把葉缺當作路邊的牛糞般來個避而遠之,眼不見為淨罷了。
很快地,出發東大陸的日子越來越近,五名弟子相繼出關,修為實力都往上躍了一階,特別是大師兄唐鵬羽已經達到了分神初期的境界,出關時雖然蓬頭垢麵,但眼晴炯炯有神,渾身更散發出鋒利的自信,讓師弟妹們歡呼叫好。
對於五名弟子的出關,葉缺也感到相當雀躍,畢竟他們出現,就代表出發東大陸的日子更近了。
出發前夕,葉缺一度擔心秦老違背當初的諾言,但五名弟子出關後沒多久,費天祥即宣布因為此行需要人照料生活起居,會帶葉缺與秦老同行,讓他鬆一口氣。
很快地,出發日到了。
葉缺一身便衣,走在隊伍的最後麵。今天對天劍宗來說是大日子,整個宗派的人都出門,就為了送五名弟子與費天祥出遠門。
一行人走經過長壽村,村民不管手上在忙碌些什麼,都停下工作看著這群與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小島,但是卻處於不同世界的人,眼睛帶著敬畏。
在村民的目送下,天劍宗一行人來到小島的東北方,最接近東大陸的地方。
即使無法動用真元,但是以葉缺的眼力,依稀能看到極遠方隱隱約約有東大陸的輪廓。
費天祥從儲物腰帶裏麵取出渡海梭,放到沙灘上。讓葉缺有些失望的是,所謂的渡海梭,其實根本不過是大點的獨木舟罷了,甚至更為簡陋,仿佛是把粗厚的樹幹切段,然後粗爆地挖空罷了。
唯一特別的,是渡海梭尾部有一個直立的板子,而前方則有一根手臂長度的木棒挺立。
對葉缺來說,畢竟在天劍宗的熟人僅止秦老,比起其他人依依不舍地道別,他更對這渡海梭有了興趣,但正當他想要仔細地瞧渡海梭當中的神奇時,卻聽到後麵有一道清脆的女聲喊他。
葉缺回頭一看,見到詩詩。
詩詩信步走來,手裏拿著一個墨綠色的小包囊,怯怯地遞出,“這是我們師姐妹的一點心意,這段日子你細心教導我們,讓我們的劍法有長足的進展,現在你要出遠門,身上帶點盤纏總是比較好的。”
葉缺側頭一看,發現詩詩後方二十步,天劍宗的女弟子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些什麼,轉回頭,看著詩詩手裏的小布囊,葉缺一開始想要推辭,可是又覺得這麼做辜負她們的心意,特別是自己這一趟出去,或許再也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