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武長風在嘰嘰喳喳家雀吵鬧聲中睜開眼。
簡單洗漱。
出門買了兩袋小籠包。
來到胡同口,依靠在樹下,吞吃下咽。
柳條來了。
她換了一身簡裝,黑色小皮鞋,馬尾辮亂晃。
武長風丟出一袋包子:“邊吃邊聊。”
柳條直接了當:“需要我做什麼?”
武長風先是簡述一遍魚骨天線的情況。
然後說道:
“跟我去一趟林西煤礦,你的身份是港商之女,而我是你的合作夥伴,一起投資一個加工廠。”
“因為前期要試水,所以先找一個代工廠。”
“我們的目標是拿下礦務局的附屬小廠子。”
“按照我的預判,礦務局不會放手管理員工的權限,而你要堅定口氣,絲毫不移的拿下管理權。”
“國企的員工散漫慣了,如果讓他們代工,而不參與管理,說不定出什麼幺蛾子。”
“對了,港台話會嗎?主要是語調能唬人就行。”
柳條嘴裏塞著包子,嗡嗡聲說道:“巧了,我還真去過窗口城市,接觸過港商。”
“隻不過那些家夥都是屬猴子的,極其難騙。我還差點被騙了,隻好跑回內地。”
武長風點點頭:“有見識就行,你的氣質和形象無可挑剔。”
柳條笑盈盈的擺弄一下劉海,然後不解的問道:
“其實要管理權限,也不一定需要我吧?你自己難不成辦不了?”
武長風苦笑:“不是辦不了,是有些困難。我本來就伸手要一個廠子,在事逼事逼的要這要那,讓人家煩。”
“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唱紅臉,而你恰恰能勝任。”
柳條歪著頭,語氣譏諷:“都是老狐狸,有什麼可隱瞞的呢?這理由不恰當,不值得你看上我,非要做你的合作夥伴。”
“好吧。”武長風聳聳肩:“其實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厚臉皮,做銷售絕對如魚得水。”
柳條竭力按捺住要咬人的情緒,疾言厲色道:“嘴下留德,陰間少判。”
武長風說道:“不問身後事,隻走陽間道。走吧,我們出發,莫要大礦長等急了。”
柳條跟隨其後,憋了半天,有些話想開口。
半響。
柳條還是問道:“你是不是差點意思?光講工作,老娘的工資呢?”
“沒有工資,隻有分紅。”
“你這是在毛驢頭頂放了一根胡蘿卜!”柳條咬牙切齒的說著。
不,這叫畫大餅,武長風心中嘟囔。
柳條歎口氣:“我是不是上了賊船?”
“一條船乘風破浪的大船。”
“那你可別翻船了,否則,我調頭就走。”
武長風回頭,盯著柳條,目光灼灼:“穩的很。”
為了彰顯港商之女的逼格。
武長風租用一輛小車,直接開進林西煤礦。
大礦長辦公室內。
礦務局柴局長,林西煤礦霍礦長,機電科劉科長以及幾位科員。
還有島國三元煤礦機械廠家的工程師和翻譯,幾夥人分散而坐。
屋內煙氣滾滾,嗆人口鼻。
三元工程師臉色不爽,對著翻譯嘀咕一番。
翻譯開口對眾人說道:“各位,島國的工程師到達多日,雖然林西煤礦好生招待,但掘進機的故障問題依舊沒有解決。”
“工程師的意思是,今天能不能給個答複,否則他們兩個隻能打道回國了。”
機電劉科長拍著大腿,搶先說道:“我們林西煤礦當然想解決問題,往小了說,是影響掌子麵進尺進度。”
“往大了說,這關係到三元機械廠在華夏煤礦行業的示範作用。”
“咱能不能談談,10萬美金太多了。生意嘛,討價還價是必要的過程。”
翻譯和工程師嘀咕一番,說道:“對不起,工程師說著不是生意,而是售後問題,明碼標價。望各位理解,還請盡快將費用交付,早日恢複掘進機生產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