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師兄劉耀光要去打聽的,但阿翠執意要自己去,他隻得由了她。
然而阿翠這一去竟去了半個多小時才回來。
在這期間,他們師徒四個還跑到附近的照相館一起照了張相正是後來被申少鵬裝在牛皮袋裏的那張發黃的照片。
回來時,她用一種遺憾的神情對眾人道:“師傅,各位師兄,看樣子我們得走路去了。我剛才打聽過了,從這裏到神棺嶺還有二十多裏山路,不能通行車輛,我們隻能步行前往。”
“啊?不能坐車了?二十多裏。”韓天順大吃了一驚。
“步行亦無妨。”師傅郭凱增看著阿翠。
大師兄劉耀光,申少鵬等人也都點了點頭。
於是阿翠去寄存車輛,郭凱增讓人把裝備打成背包,每人都負荷三十多斤,並不算是很重,但也不輕鬆。大師兄劉耀光想要將阿翠的背包打得小一點,但阿翠說什麼也不幹,反而還挑了最重的一個包背在身上。
申少鵬等人都勸道:“阿翠,重的讓我們背吧。”
阿翠第一次露出了一絲微笑:“你們別看我是女子,就小看我,我的力量可能比你們這些斯文人還強些呢。我讀過大學,在學校是體育健將,也曾經跟著父親倒過幾次鬥,早就鍛煉出來了。”
“恩,誰要是以後說倒鬥的都是些沒問話的土狗,我準罵死他。”韓天順裂開嘴大笑。
誰也沒問她為什麼好端端的學不上,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在他們這一行,口風必須要緊。該問的問,不該問的絕對不問。
眾人見她背得非常輕鬆,而且走得也是呼呼生風,便終於相信了她的話,同時互相苦笑著搖搖頭:“看來我們這些斯文人的確還不如一個女孩子。”
師傅道:“好了,我們也快點跟上。要是落得太後,那就真的讓人笑話了!”
於是眾人背起背包,陸續跟進。
阿翠自然是走在了最前麵引路,師傅郭凱增、劉耀光、申少鵬、老齊、老莫依次跟在後麵,韓天順背著背包走在最後麵。
眾人離開了北倉小城,先著沿著一條清澈的小河左岸前進,路雖不寬,卻也還平坦,路旁的農田裏還有村民在勞作。但往前走了幾裏後,便沒有路了,隻能下到了河裏,摸著河裏的屍體過河。
阿翠拿出地圖,回頭對眾人,道:“從地圖上看,我們腳下的這條小溪應該就是棺材溪。接著,我們要沿著河水一直走到它的源頭,然後上山,翻過分水嶺後,才是神棺嶺。神棺嶺是一處地質裂縫,深有數百米,長有十幾裏,地勢非常險要,傳說那裏經常有野人出沒,這裏的百姓輕易都不到那裏去的。我問了很多人,也沒有人能知道那裏的具體情形。”
師傅郭凱增老成道:“這些困難,是我預先估計到的,無妨。”
司機老齊則困惑道:“古人怎麼會把墓葬埋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呢?”
大師兄劉光耀道:“那裏可能是一處風水寶地。古人可不是現代人,亂哄哄一會兒發展這兒,一會兒發展哪兒。他們是不會亂埋墓葬的,一定要看風水。就連最窮的窮人,也會在喪葬的時候找個風水先生看看。”
“我看啊,古人真是亂彈琴,這窮山惡水的鬼地方,會有什麼好不好風水?就跟知青下鄉一樣,把整個國家都弄亂了。真想去京城問問毛主席他老人家,他當時是怎麼想的。”司機老莫搖頭道。
“你這話要是在外麵說,非得治你個發動派的罪。誰說窮山惡水的地方就不能有好風水?也許你認為是窮山惡水的地方,恰恰是非常好的風水呢!”大師兄劉耀光嗤道。
“你們都不要說話分神了,我們現在是在溯溪,摔著了可不是鬧著玩的!”郭凱增警告道。
聽到師傅的警告,兩人這才收起輕視,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河水來。隻見這河水並不是很深,淺的地方隻淹到腳踝,深的地方也隻到小腿,偶爾會遇上一個水坑,也不過齊腰深。如果說是一條河,還不如說是一條溪。
此外河裏滿是山洪暴發時從山上衝下來的大石頭,眾人需要從這些大石頭一個踩著一個循序過去,要是不小心就有可能落在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