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斷手後,二人的精神都幾近崩潰,甚至在潛意識裏有放棄治療,聽之任之的衝動。主治醫生凱文怕他們想不開,這幾天都按時按量給他們打了一定劑量的鎮定劑。
淩晨五點,快天亮的時候,何浩然首先從昏迷中醒來。在睜眼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李爽那圓滾滾的大腦袋。他張了張嘴,虛弱道:“小爽,你瘦了。”
“能不瘦嘛,在友誼峰的地宮下呆了二十多天,都快瘦成人幹了。”李爽強忍著眼淚,強顏歡笑道。
他的笑話不好笑,簡直比新聞聯播還要難聽。周圍人都沉默著,偏偏何浩然卻吃吃地笑了起來。他咯咯幾聲:“好好笑。”
“好笑你個混蛋”,李爽輕輕地擂了何浩然一拳:“你這小子算倒黴了,看看這是什麼。”
他鬆開拳頭,掌心裏多出了個紅色的、油性十足的羊脂玉扳指。
何浩然愣了愣:“這是哪兒來的地宮”
“沒錯,這就是我從地宮裏帶出來的寶貝。本來是大石頭,經過工匠的手雕琢成了玉扳指。紅色的羊脂玉你沒見過吧,告訴你,市麵上根本就看不到,是無價之寶。這玉扳指本來是送給你的,現在你連手都沒有,你說你是不是倒了血黴了。”
任誰都知道他是在說反話,他是在表達內心的悲痛。
何浩然將李爽的好意記在心裏,打岔道:“無妨,我先留在身邊,等我以後有了兒子我把它再傳給我兒子。”“你放屁,我才不給你兒子呢。過段時間,東哥會把你和沿江送到美國的銀河實驗室治療,看看能不能用什麼基因、什麼dna技術,給你們再造出一雙手來。你千萬別配合治療,千萬別把手接好。你要是把手接好了,我還得忍痛割愛,多讓我難受。”
“浩然倒了血黴,我沒他的運氣那麼差吧,把你的寶貝給我吧。”一個同樣虛弱的聲音飄了過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張研江。
李爽、何浩然等人有些欣喜道:“沿江,你也醒了”“本來沒醒的,都怪小爽這家夥在這裏提什麼寶貝。我想睡,也睡不著了。”
李爽撓撓頭,臉上掛著眼淚笑道:“好,好,等你們接好了手,一人送你們一個。”
“東哥,三眼哥,強子,長風,天仲,小褚,老森,老劉,你們都來了,多謝你們來看我們,我們真沒用。”說話的是何浩然。
“我和浩然讓大家掛心了。”說話的是張研江。
何浩然拿起凳子坐到兩人的病床中間,一手輕輕放在一個人的肩膀上,動容道:“你們說得這是什麼話,咱們是兄弟,是一家人。現在你們什麼也不要想,也什麼也不用管,好好養傷就行。”
看到了謝文東和眾位兄弟熟悉的麵龐,何浩然和張研江本來已經死掉的心,又活了過來。他們重新拾起生活的希望,感激地點了點頭。
“如果你們的身體允許的話,能不能和我講講把當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謝文東在征求二人的意見。到現在為止,他手裏掌握的有關凶手的消息少之又少,而二人隨行的保鏢又係數被殺。
眼看著那個所謂的猛虎幫給出的“三天期限”在即,何浩然要想多了解了解敵人,隻能問他們二人當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