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明白,這要是“雙麵間諜”的罪名坐實了,自己必定難逃一死。一想到這裏,刹那間全身大汗淋淋,好像剛剛希望熱水澡一樣。
他現在必須狡辯,必須拖延時間,盡可能地拖延到神祠大人殺過來。
於是,他牙一咬,心一橫,使勁左右搖著頭,一個勁地喊道:“冤枉,冤枉。”
雖說嘴巴裏有毛巾塞著,可是,他發出的“嗚嗚嗚”聲音,也能夠勉強傳達出這一意思。
謝文東鼻子輕輕哼出一聲,淡淡道:“好,既然你不承認,我就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說好了,不要大喊大叫,否則,要你的命。”
將軍連連點頭,嘴裏發出含糊的“好好好”之聲,然後腦筋急轉,準備想要找什麼說辭,來為自己辯解。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一推二五六,什麼也不承認。就算這謝文東拿這手機電話說事,那自己大可以說,是不小心碰到的。對方,是自己的一個手下。
反正,這個電話,謝文東是不敢輕易打的。就算打了,神祠那邊也不會輕易開口說話的。
謝文東:“把他嘴巴裏的毛巾拿開,把他放開。”
下麵的兄弟們倒是按照謝文東的命令,把他的毛巾拿開。不過,卻並沒有放開他。這小子畢竟戰鬥不俗,要是他突然朝著東哥發難的話,這情況是怎麼樣子的,還不太好說。
沒等謝文東發文,這將軍趕緊喘著粗氣,連連咳嗽說道:“那....那電話....是我手機裏一個小手下的,我是不小心碰到的。不信的話....我可以....”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話鋒一轉,冷笑說道:“你以為,僅憑一個電話,我就敢定一個大功臣的罪嗎?”
將軍愣了愣,說道:“我....我不知道東哥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振坤大哥的信物戒指也是假的?難道,我帶著你們找到這隱秘的逃生通道,也是假的?”
謝文東:“如果振坤還在的話,那我絕對不會懷疑你的身份。可振坤現在失蹤了,你又突然冒出來了,就不得不叫我懷疑。你不是說,你之前是被天帝的什麼幹部傷了,然後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暈倒了嗎。我特意問了一下主要的幹部,他們都沒說,跟你交過手。
另外,我還叫深磊,查看了一下監控錄像,發現跟你有關的監控資料,都被人為地刪掉了。試想一下,這裏到處都是重傷昏迷的寒冰和智腦死傷的幹部。別人的視頻都還在,你的偏偏沒有了,誰會想著去給你刪視頻?”
這時,劉深磊也跟著湊了過來,說道:“找到逃生通道,當然是真的。不過,難道這不是要引誘神祠過來,將我們一網打盡麼?”
“不過這樣也好,這就給了我們一個將計就計的機會。”一旁的餘勇,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將軍聽完他們的話,心裏頓時一緊,緊張得結結巴巴,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略加調整之後,他趕緊說道:“這....這....這都是你們的猜測,沒有證據。你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構陷一個有功之臣,得讓多少兄弟們寒心。這振坤大哥是不在這裏,他要是在這裏的話,肯定會給我撐腰說話的。”
眾兄弟一看這,哎呦,還是個不見棺材不低頭的主,嘴巴還挺硬的嘛。
“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以為我們喜歡構陷自家人?”陳少河歪著腦袋說道。
十殿閻羅之一的劉俊:“東哥這雙眼睛,可以辨別忠奸善惡,可以明辨是非,你這點小把戲,能騙得過他。”
張振坤的手下,兩名新晉的地尊黃平錕和九哥聽到這裏,也坐不住了。
黃平錕:“哎,咱們少跟他廢話了,他肯定知道振坤大哥他們的下落,揍他一頓,他肯定會吐露實情的。”
九哥:“你這混蛋,到底把振坤大哥藏到哪裏去了。”
兩人說完,直接就要動手。雖然他們兩個都受了重傷,但脾氣卻火爆的很。這倒是不稀奇。畢竟這張振坤可是他們的導師、領路人和老大。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感覺有多糟糕,他們自己知道。
這個時候,謝文東揮了揮手,叫住了大家:“他說我沒有證據,很好。我這就讓他心服口服。”
隨即,他對左右手下說道:“來人,把他的鞋底脫下來。”
左右兄弟不由分說,趕緊把這將軍的兩隻鞋強行從他腳上,脫了下來。
將軍見狀,有些發懵,急聲說道:“你....你們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謝文東重重說道:“振坤的失蹤,大概率跟你有關係。而他最後一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是身上有傷的。換句話說,地上肯定有他滴落的血漬。而這血漬,一定會被你的鞋踩到,而你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換鞋子。換言之,隻要在你的鞋底發現振坤的血跡,就可以確認,你最後肯定跟他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