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言月回過了神來,直到萬年後的今天都還在疑惑,當年的混沌為什麼活了萬年才出現了一個名字叫‘帝鴻’?
而那天,他又為何在不周山的山崖下垂死?
“嗬,解釋?我倒是想聽聽你還能怎麼解釋?”藍言月的真身冷笑著,瞥眼看向了一直注視著天際的帝連羿。
在帝連羿的眼中,她分明看到了抱歉,看到了心痛和無奈。
可回眸看向帝鴻,他的眼中,有的卻隻有理所應當。
“當年,共工下海圍剿妖族,我爹祝融本該在岸上接應,可身為祖巫的你,不但利用我對你的感情去哄騙我阻止了我爹的接應,還差點害的共工一組全軍覆沒。”
她義正言辭的傾訴著,眸中滿是恨意,淩冽的回眸問道,“你差點害我成了千古罪人,現在你卻說你還有什麼解釋?我倒真想知道你還有什麼苦衷?”
解釋?放屁的解釋,若他現在說,他當年就是貪生怕死投靠了天道,故意引起了巫妖兩族的戰爭,那麼,今日的藍言月,萬年之前的祝炎,千年之前的影月,便還能說自己眼瞎心盲,錯愛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
而他,到了今時今地還有什麼所謂的解釋?是想解釋什麼?解釋她眼還不夠瞎?沒能在上古幫他達成心願嗎?
就在藍言月言辭槽槽的時候,帝連羿走到了他們的下方,斜眼眸視著所有人道,“或者,這一切應該由我來解釋。”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帝連羿的身上發出,漸漸的包裹了他,蔓延到了四周。
藍言月能很清楚的感覺到,現在帝連羿身上的氣息,是和對麵帝鴻的氣息是一樣的。
沒錯,帝連羿就是帝鴻的分身。
藍言月雖然不知道帝連羿和帝鴻為什麼也是兩道命魂的氣息,但想來,當年的她都能借助食夢饃的魂魄誤打誤撞的修煉出了兩個命魂。
那麼,無獨有偶,帝鴻在漫長的修煉過程中,也分解出了一個魂魄,應該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帝連羿定定的站在了那,轉眸緊盯著藍言月道,“炎,當年你可以不問我原因,帶著一切的悔恨墮入輪回。”
他瞳孔裏閃爍出的情誼,仿佛已經深感悲痛。
“千年又千年,千年又千年,我在地府裏尋了你幾世千年,你可曾感覺的到?”他再次取下了臉上的麵具,左臉上那朵含苞待放的彼岸花似乎是想極力的在證明著什麼。
藍言月為之一震,又突然發現了他臉上的彼岸花……
彼岸花開了?
曾記得當年第一次在羿王府見到帝連羿臉上的彼岸花,不應該是欲拒還迎般,遲遲不肯開放嗎?
可他現在的彼岸花……為什麼開了?
彼岸花印記,必定是因為有人的魂魄在地府裏的忘川河內等待了上千年,然後帶著記憶重生。
因為生前修為極強,所以孟婆為了更好的管理,才會給他們做上標記……
等等,這麼說來,帝連羿曾經淪落過輪回?
而且還是下過忘川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