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回頭,太叔長樂便將長槍往後一抽,以槍尾直接回戳劉知一。
這靈機一動的招式,已經算是極好的應對了。
在太叔長樂剛一起勢時,劉知一已經轉過身來,一棍敲在了他的右手手背上。
太叔長樂心中直罵劉知一雞賊,手裏的長槍差點脫手,緊接著劉知一的短棍,又已經指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劉知一這兩棍,用的都是同一招——“四海枯”裏的“斷流”!
太叔長樂不甘心,就這麼敗給了劉知一。
而且,敗的關鍵,竟然還是劉知一對“越武步”的靈活運用。
這樣一套趕路的輕功,竟然能騙出自己一個這麼大的破綻!
劉知一也挺意外,能和紀山海不分勝負的太叔長樂,竟然在技巧上並不比自己強,雖然自己邊跑邊打的做法,是挺不要臉的。
“再來一次!”太叔長樂不甘心地道,“老子不讓你了!”
劉知一點點頭,道:“行啊!”
太叔長樂手中握槍,道:“這次不許跑,隻許接招!”
劉知一忍住笑,連連點頭。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劉知一毫無懸念地敗北。
太叔長樂才算心滿意足,和劉知一動身回城。
進了晨曦鎮內城以後,太叔長樂便,要帶劉知一重新領略一下晨曦鎮的眾生相。
一路上,太叔長樂點評著形形色色的人,教劉知一如何通過言行舉止和衣著打扮來判斷別人的行當、勢力。
聽到太叔長樂不斷地聲地著這個是官府的,那個是跑江湖的,這個肯定是修煉者,還解釋了為什麼,劉知一聽得一愣一愣的。
太叔長樂還讓劉知一重點注意那些鬼鬼祟祟的癟三,問他能不能判斷他們是做什麼的。
劉知一見那些人有的衣衫襤褸,也有的衣著光鮮;有的賊眉鼠眼,也有的趾高氣昂;有單個的,也有紮堆的,卻也不出個什麼名堂。
太叔長樂則給劉知一耐心地講解,諸如一夥人像是哪個勢力的,這個勢力還有哪些地盤,這地盤上有幾個不同的勢力等等。
劉知一將信將疑。
太叔長樂又告訴劉知一,賊有賊伴,盜有盜夥,走“孤雁”的畢竟是少數,團夥作案的才是多數。要明白這些人是怎麼作案的,將來才好防範了。
劉知一便道:“我才剛掙錢,也不多。再,錢都放在儲物戒指裏了,他們也不會盯上我吧?”
太叔長樂罵道:“那你是打算當一輩子窮人嗎?窮得賊都懶得盯上的那種?”
劉知一搖搖頭,一臉歉意地笑笑。
太叔長樂又道:“那還不得先學點常識,不然以後吃了大虧,掉了什麼貴重的東西,後悔都來不及。”
劉知一覺得很有道理,便又仔細地聽太叔長樂的講解。
太叔長樂又講了一堆癟三的分類,什麼“二指”、“吃商買”、“黑潛”、“溜門”、“望風”、“打手”、“碰瓷”、“騙子”等等,聽得劉知一嘖嘖稱奇,問太叔長樂是不是曾經也是癟三。
太叔長樂罵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不諳世事啊?啥也不懂,真不知道你這店二怎麼當的!有空了真得帶你去綠竹林見識見識!”
兩人邊走邊聊,到了北門第一個收信人所在的地方,劉知一被宅子的主人請了進去,太叔長樂則看熱鬧去了。
收信人在信本上簽完了字,劉知一便出了宅子,再尋太叔長樂時,見他還在聚精會神地和一群人在圍觀著什麼。
劉知一走了過去,發現人群中,有個尖嘴猴腮的青年人在那吆喝:“買定離手啊,猜中就雙倍!”
一邊吆喝,雙手還在不斷地翻飛,擺弄著手上的三個木質牌具,身前的地上鋪了一張黑布。
劉知一在親戚家裏見過那種木質牌具,知道那是推牌九用的。
而這個青年人,應該就是這個街邊賭局的莊家。
那莊家看著眾人,笑著道:“看好了啊,三張牌,一張九點,兩張兩點。隻要押中九點,就能得到雙倍的錢!”
完,那莊家將三張牌翻開,給眾人仔細看了一遍,隨後就一頓擺弄。
他手速極快,看得人眼花繚亂,最終,那三張牌蓋著,整整齊齊地排在一起。
劉知一倒是還看得清楚,九點應該就是莊家右手邊那一張。
那莊家抬頭對眾人道:“還有沒有人要試試?不用錢,先試試手氣。”
其中一個腰懸短刀的藍衣中年人指著右邊那一張,道:“是不是那個?”
“喲,遇到行家了啊!”那莊家眉頭一皺,著便將最右邊那一張牌具翻開,確實是九點。
“再來?”著,那莊家用更快的速度,將幾張牌交換了幾次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