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觀與白映雪看著陸白霜眼中的戰意與狂氣,抽了抽嘴角。這也太暴躁了吧?
不過陸白霜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反正現在靈州江湖道上還是她靈州六扇門說了算,快刀斬亂麻直接打上門去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不過這一次和昨天的試探不同,這回是玩真的了,一打起來就是驚天動地。直接衝上門鬧的動靜太大。”寧觀想了,“我們不如把王維穀釣出靈州城,再做打算。”
說著,寧觀深深的看了一眼天香閣酒肆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玉麵弄花郎?”白映雪皺起眉毛,“搞綁架不好吧,弄得我們像土匪惡人一樣…”
“這個主意挺好。”陸白霜表示讚同。
白映雪:“???”
有沒有搞錯,寧觀一個閑散武人也就算了,你堂堂靈州大捕頭,好歹也是官家的人,怎麼也喜歡用土匪的方法解決問題?
“那就這麼幹了。”寧觀拍板。兩個江湖大豪迅速就做出了決定,一旁的三流武人過氣公主絲毫沒有話語權。
江湖大豪做事幹脆利落說幹就幹,陸白霜居然真的去把玉麵弄花郎綁了過來。
白映雪見證了靈州道大捕頭渾身刀意爆發壓製全場,然後一腳踹翻大台子,隨手一抓就把玉麵弄花郎抓了過來的全過程。
酒肆裏的人在大捕頭駭人的刀意下從頭到尾都在瑟瑟發抖。
“走。”陸白霜單手拎著他,像拎一隻雞。
“玉麵弄花郎附近應該是有空穀幫的幫眾暗中保護的,那些人現在想來應該已經在趕回去給王維穀報信的路上了。”陸白霜道,“我們直接出城,去靈州北郊覆水潭。”
……
靈州覆水潭,傳說仙人覆水成此潭,潭水頗深,很久以前就是靈州江湖人決生死斷恩怨的地方。
時已夜深,覆水潭四周樹木森森,更顯得陰沉。不過整個覆水潭附近卻並不是漆黑不見五指。在潭麵上飛舞著無數碧綠色的熒光,如同燈火般照亮了整個覆水潭。也不知那些螢火到底是螢火蟲,還是鬼火。
“靈州大捕頭親自出手抓我,看來是我爹東窗事發了吧?”一行人趕到覆水潭時,被陸白霜拎在手裏的玉麵弄花郎忽然道。
陸白霜隨手將他丟在潭邊的草地上。
三人原本以為這個玉麵小生會驚慌失措,可現在他看上去麵色平靜,似乎早有預料。
“你知道我們要幹嘛?”白映雪意外地問道。
玉麵弄花郎蹲在潭邊捧了一把水,洗去麵上濃妝,然後轉身一屁股坐在潭邊草地上。
“當然知道。”洗去妝容的弄花郎麵容俊美陰柔,眉宇間和王維穀七八分相似。
“我爹他最近這段時間練上了邪門武功,需要用活人心肝當練功引子。”弄花郎淡淡的道,“雖然他有心瞞著我,但是畢竟是每天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親父子,又怎麼可能真正瞞得住我。
“他後來知道自己沒瞞住我,我也沒點破他的秘密。就這麼心照不宣。我知道他遲早要出事,沒想到來得還挺快的。”
“知道我們要對你爹動手,你卻好像一點也不擔憂痛心?”寧觀問道。
“他咎由自取罷了,有什麼可痛心的。”弄花郎沉默片刻,回答道。
“哦?”寧觀和陸白霜同時眯起眼睛。
白映雪則是皺起了眉頭,看向弄花郎的目光裏有點嫌惡。
“我爹這個人啊,聽說年輕時就是個武癡,跟我娘成婚有了我,也依然還是個武癡,我六歲開始他就開始教我一點入門的內功心法。”弄花郎向後一仰,雙手撐在身後草地上,“我當時學的也挺開心的。到了我十二歲那年,我娘重病不起,我爹整日把自己關在密室裏練功,直到我娘過世也沒有再見到我爹幾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