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薑小白的話,木雙雙神色一滯,隨即喝道:“你胡說什麼鬼話!”
她沒想到,薑小白在這個時候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不著調的話來,她和姬燕秋的師徒緣分已經結束了?她壓根就不相信。
“先不要急著否認,不妨先見個人後再說?”
“什麼人?”
薑小白沒有回答他,隻是朝著門外說了聲:“進來吧。”
很快,一名帶著黑框眼鏡、著一身西裝,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推門而入,正是木雲飛。
木雲飛緩步而來,但是此刻,他的每一步都感覺沉重無比。
看著迎麵而來的人,木雙雙身體微顫,不知不覺間,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
哪怕十年過去了,但那熟悉的麵容怎麼可能忘記!
那偉岸的身軀、溫暖的懷抱,不知多少次出現在夢裏!
兒時的記憶,一時間浮現腦海,就仿佛發生在昨日。
“你…”木雙雙欲言卻已不知所言。
木雲飛強忍著淚水,雙眼通紅,他伸手撫摸著木雙雙的臉頰,笑道:“雙兒,你長大了。”
一聲雙兒,仿佛承載著多年的父愛直入心間,此時此刻,木雙雙心內情感再難抑製:“爸爸!”
本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他的音容笑貌,她甚至不知道此刻是真還是幻,但她不願放過任何一個再次擁抱他的機會。
一聲爸爸,寄托著無盡思念之情,她抱住了那道偉岸的身影。
“真的是你!”木雙雙淚如雨下,欣喜若狂,她緊緊地抱著他,生怕這突來的幸福又突然溜走。
木雲飛抱著木雙雙,低聲說道:“雙兒,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此時此刻,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一句受苦了,似要道盡多年的愧疚與辛酸。
至於薑小白,早已不在這裏,他將時間和空間留給了這對重逢的父女,他知道,他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當薑小白再次出現時,木雲飛和木雙雙已經相談很久了。
對於木雲飛的選擇,她很理解,更沒有怪罪。
她其實是一個很知足的人,她覺得,今日能夠重聚,已經勝過一切。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明確姬燕秋那道命令的真意,隻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是姬氏一族的仇人,更是自己師傅姬燕秋的仇人。
木雙雙滿懷苦澀,也許真如薑小白所言,她和姬燕秋的師父緣分已經結束了。
木雙雙甚至有種感覺,這是在給她最後團圓的機會!
“謝謝你。”木雙雙對薑小白表示誠摯的感謝,她謝謝薑小白當年留下了她父親的性命,也謝謝薑小白的安排,否則他的父親縱然沒有死在薑小白手中,恐怕也已經死在她師父手中了。
薑小白擺手道:“隻要雙雙侄女兒以後不要再追著叔叔我喊打喊殺就可以了。”
“侄女莽撞,得罪之處,還請,還請見諒。”木雙雙幾欲抓狂,一直以來,她都是把薑小白當成了同輩人,哪曾想這個不老的妖怪竟是自己叔叔伯伯輩了,一時間,她還真的有些不適應。
但是,比起這份失而複得的親情,似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最終,她鼓起了勇氣,懇請薑小白保護他的父親:“薑叔叔,我師父如果真的來了,請您一定要擋住她。”
她心中有種強烈的直覺,她的師父一定會來複仇。
在她看來,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夠擋住她師父,那個人一定就是薑小白了。
“雙兒,凡事不可強求,若我…”木雲飛開口,本想告誡木雙雙不可勉強,不過薑小白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放心吧,一切有我。”薑小白笑著說道。
木雙雙看著薑小白怔怔出神,這一刻,那道出塵的身影在她心中似乎變得異常偉岸高大。
與木雲飛、閆光等眾人一樣,薑小白將木雙雙安排在司令部先住下。
接下來,薑小白與軍區各基地負責人會麵,一來是為了穩定軍心,二來也是趁此機會了解各個基地的軍備、兵力、當前戰局等各個情況。
因此,這次會麵薑小白可以說非常重視,談得十分深入,一直到六點過才結束。
當然,會麵結束後,薑小白少不了要與大家共進晚餐,借此機會加強交流,加深了解。
接下來幾天也不例外,薑小白的工作很單一,幾乎都是在會場和酒場度過,忙得不亦樂乎。
一切工作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整個東南的局勢也如薑小白希望的一般穩定,並沒有出現什麼動蕩。
龐濤的死雖然很震撼人心,但終究隻是成為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熱門話題而已。
做完這一切本職工作,薑小白長長出了一口氣,本以為可以逍遙度日了,不曾想,在他正式上任的第五天,一個令他感到有些沉重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