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的模樣淒慘至極。
他的頭發淩亂肮髒,沾滿了爛泥和樹葉,身上的衣服全是破洞和裂痕,露在外麵的皮膚布滿了傷口,並且呈黑色,這顯然是中毒的征兆。
“這家夥看來是山窮水盡了,還好我來的及時,若是讓他死在變異獸的手上,真是太便宜他了,此人我必須親手鏟除,方能解恨。”
蘇逆冷冷一哼,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那頭和杜邦對陣的變異獸身上時,頓時愣住了。
此獸竟然就是昨天和他交手過的獸王。
“怎麼又是這頭獸王?”蘇逆眉頭一皺,“難怪杜邦會被截住,以獸王的實力,杜邦在它麵前,確實沒有還手之力。”
如果杜邦沒有受傷,氣力充沛的情況下,和這頭獸王也許還有周旋的能力。但眼下,杜邦的雙臂失常,身體又受傷,更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狂奔,早就筋疲力盡,根本不可能是獸王的對手。
“不知道獸王的變異核,會不會特殊一點。”蘇逆心頭一動,旋即又搖搖頭,“可惜沒用,就算它的變異核特殊,最多也就一顆,對我的任務目標沒有太大幫助。獵殺它要比獵殺普通變異獸,耗費更多的力氣,還不見得就一定能成功,完全不劃算。”
打消了念頭,蘇逆一步步走近。
獸王最先發現了蘇逆,和昨天一樣,它看向蘇逆的目光,透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於此同時,杜邦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也終於意識到有人靠近。
他一轉頭就看到了蘇逆,臉上頓時充滿了絕望。
“杜邦,這回看你再往哪兒逃。”蘇逆厲喝一聲,身上滿是殺氣。
杜邦背腹受敵,又遍體鱗傷,身中劇毒,已經是走向了絕路。
他臉上露出求饒之意,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那頭獸王卻突然間一躍而去,瞬間撲到杜邦麵前。
充滿勁力的獸爪,朝杜邦一個踢騰,狼狽的杜邦頓時像一隻圓球,滾向蘇逆。
做完這個舉動後,獸王的雙目突然朝蘇逆眨巴了幾下,充滿古怪的味道,仿佛在向他邀功。
蘇逆察覺到這一點,頓時一頭霧水,有點匪夷所思的感覺。
獸王現在的狀態,不像是跟他在對峙,反倒更像是與他為友,向他示好的意思。
這讓蘇逆產生了一種預感,這頭獸王不會再主動向他發出攻擊。
“吼吼!”
這時,獸王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嚎叫聲,突然掉頭就向叢林深處奔跑,很快就沒了蹤影。
四周騷動的枝葉花草,很快恢複了平靜,獸王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奇怪了,獸王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舉動?”
蘇逆劍眉緊皺,百思不得其解。
始終想不出原因,他幹脆就擱置到一邊,懶得去想了。
蘇逆垂下眼,目光回到杜邦身上。
瞅了瞅滾到了自己麵前,失去反抗的杜邦,他雙眼閃過狠辣之意。
杜邦四肢發麻,近乎失去感知,隻有身上還有些知覺,哆嗦的身子不停蜷縮。本來他還想像前幾天那樣,希望獸王和蘇逆大戰,然後逮機會逃走。
說不定能僥幸逃命。
但是現在,獸王走了,蘇逆安然無恙,讓他看不到一點生機。
“杜邦,記得你那天說過,我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你搓扁捏圓。可惜,現在淪為魚肉的是你,而不是我。”蘇逆冷冷的說道。
杜邦恐懼至極,一想到自己要被蘇逆秘密殺死在這,並被拋屍在荒山野嶺的孤島裏,生生世世不被人發現,他就從骨子裏生出寒意。
他用盡身上最後一點力氣,求饒道:“蘇逆,是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我發誓,隻要你今天放了我,我下半輩子都給你做牛做馬!”
“要不是我有跟你抗衡的實力,今天你的下場,就是我的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若不親自鏟除你,難泄我心頭之恨!”
蘇逆腳下一踢,杜邦旋即飛出了幾米之外。
“蘇逆,求你放過把我吧……”杜邦抓緊最後一絲機會,繼續慌不迭的求饒。
他眼底裏閃爍著濃濃的驚駭,恐慌,不甘,難以置信,隻可惜,他現在是船頭上跑馬,走投無路。
“惡有惡報,杜邦,你會有今天,完全是你自找的!要是下輩子還能投胎做人,你得記好了,在產生害人之心時,首先得把自己的墳墓挖好!”
蘇逆眼裏泛著濃濃的凶光,追上去,一抬腳,狠狠的踏向杜邦的胸口。
“噗!”
杜邦睜大著驚懼的雙目,胸口被踩出了一個大窟窿,心髒直接被踩爆,一股痛不欲生的痛楚蔓延全身,成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殘留最後一口氣時的感覺。